我今天特别想离开我们多年的奶奶。
奶奶啊!孙子想您了。您能在天堂那边感觉到吗?奶奶,您还好吧,您现在正在忙什么?
奶奶,现在是秋天了。风来时,枝叶摇曳,枯黄的叶子落在地上。早起和晚上的天冷了,奶奶要穿厚点。我知道您爱干净,您穿的布衫都浆洗的干干净净;您小脚,但一双黑布鞋您总穿的一尘不染。
奶奶您一生勤劳,乐于助人,一条小巷里的小孩都穿过您做的衣服。生了孩子不会做衣服的年轻媳妇,拿来花布、针线让您做,您总是笑着接过这些活。院里阳光很暖,奶奶坐在树荫下,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的缝制着裁剪好的布片。那时候农村没有缝纫机,全都用手做针线活。奶奶戴着顶针的手,埋头一针一针来来回回的缝着。奶奶的白发,被风儿吹散,在鬓间舞动。这样的景象一直定格在我的记忆里,使我念念不忘。
我经常在奶奶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做饭的时候,拿起奶奶戴的老花镜,把系在眼镜两端爪上的松紧绳套在头上。我透过镜片,看到脚底下的地,变成凹凹的。我站起身走走,身子摇摇晃晃的走不稳,奶奶看见我总是笑。奶奶的笑容总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奶奶已离开我们二十年了,二十年的岁月里,我的童年渐行渐远,但那时的光阴真的让人留恋。我们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以前的过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来怀念。奶奶住的老屋还在,那个院落还在,阳光和树木守候着奶奶的留下的时光。我们却走了,离开了。
我记得在我四五岁时,我们与奶奶分开,全家搬到离奶奶家有一里多路的村西南角。我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大坑,娘和爹拉土填平坑的北边,在上面盖了四间里面是土坯外面是红砖的瓦房。娘把没填上土的坑用玉米秸围起来,在里面栽上泡桐树,种上蓖麻,还有各种花花草草。
我们虽然住的离奶奶家远了,但是一到有月亮的晚上。我就跟着二姐去奶奶家那边玩,那边都是同村的好伙伴。记忆里我和二姐经常在下午放学跑到村里去玩,玩累了,饿了,就跑到奶奶家去要吃的。我每次跨进奶奶家的门槛,奶奶就知道是来要吃的。奶奶就会停下手中的活,我随着奶奶的小脚,走进堂屋。奶奶就从挂在房屋大梁上的荆条篮子里拿出一个白面卷子给我吃,我接住奶奶给的馍卷子就跑。奶奶这时就说小心点,慢点。
每年的大年初一,娘把盛好的两碗饺子,让爹用托盘端着去奶奶家拜年。我跟着爹欢跳着向奶奶家走去,路上家家户户放着鞭炮,噼里啪啦。大红的门对子,睁着大眼手持兵器的门神,到处充满着节日的气氛。我和爹到了奶奶家,奶奶爷爷接过饺子碗放到堂屋房方桌上,随手从衣兜里掏出五角钱递给我,我接过奶奶爷爷的压岁钱,顾不得爹和爷爷奶奶说话,就高兴地冲出奶奶家的院门找小伙伴玩去了。
奶奶的压岁钱,喜了我整个的童年。鞭炮声声辞旧岁,一年又一年,奶奶墓前爹栽的松柏郁郁葱葱,我们栽种的秋菊围在您的身旁,正在秋日里开放,美美的一片。
等来年清明,我会带着孩子们到您的坟前磕头跪拜。奶奶您给了我们一个家,给了我们难以割舍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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