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都是和奶奶一块睡的。我从来没见过爷爷长什么样子,奶奶说她二十四五岁就是一个人拉扯两个儿子了。可见,年轻时的奶奶生活多么不易。
奶奶的手很巧。我上小学时挎的书包,都是奶奶用花色的碎布块拼出来的,有三角形、方的,长的,红的,黄的,黑的,那手艺,人见人夸。我挎着书包上学,总能收获别人羡慕的眼神,当时的自己神气极了。
奶奶的百宝箱很香。那时奶奶睡的那头靠外边有一个高的木桌子,桌子很沉,桌子上有一个方方的时常上了锁的木头箱,从里面飘出来的香味,感觉今天寻遍全世界,再也不会嗅到的那种味道。黄黄的大大的带着黑点点的“香蕉”苹果,那味道诱人极了。晚上,奶奶若要开箱,需要好心情,吧嗒一声,锁清脆的被打开,奶奶拿出来一个大苹果,分一半给我,咬一口,面面的,甜甜的,口水都仿佛被粘到苹果上去了。除了有水果的香甜,好吃的点心也会被放在里面。只可惜那时用一把锁,锁住了我的小馋虫。
奶奶很爱玩牌。当时他们打的很窄很窄的纸牌,赌得不大,一分钱。晚上,我在睡觉,她便悄悄走了,临走还把门给锁了。被尿憋醒的我,把门咣当个不停,哭啊,喊啊,也得不到奶奶的回应,只得方便在屋。从那次后,晚上我再也不一人在家,她去打牌我就跟着,有跟屁虫在,她们不再玩那么长时间了。
奶奶去世好多年了,突然特别想念,想念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她做给我的花书包,想念她的百宝箱,想念她盘腿纺花的嗡嗡嗡声,恍如昨日,又闻其声,是那么亲切,那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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