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柳姗20岁,大学一年级暑假,交了一个男朋友,上大三,是学生会副主席。
热恋半年以后,柳姗不忍看着男友难受,于一个初冬的晚上,主动献出了自己的处女之身。
柳姗想要当家教勤工俭学,男友不同意,说:“我可是下一届学生会主席,我老婆怎么能出去做兼职呢?会被人笑话的。你缺钱我这有嘛。”
柳姗知道男友根本没什么钱,他也是农村来的苦孩子,家里连学费都未必出得起。可男友是个大男子主义,好面子,不允许她去做家教。不知通过什么办法,男友时不时会给柳姗一二百块钱,叫她随便零花。柳姗虽然能感受到男友的关心,但仍然想自食其力,两人经常为此吵架。
男友毕业后去了遥远的城市工作,柳姗禁不住相思之情,提出要去看望男友。男友给她买了车票,她没有向学校请假,偷偷地坐上火车,经过长时间的旅途,到了男友那里。
男友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柳姗嫌不方便,要男友安排另外的住处。两人在大学时去过不少日租房,柳姗想,短期租房应该也很容易。
男友有些为难,在电话里对柳姗说,自己手里只有三百块钱了,要下个月发工资才能租房。柳姗撒娇不依,男友说“好好好,我找同事临时借一下吧。”男友租好房以后,柳姗过去住了两个星期。迫于学业,再说房子的租期也到了,只能依依不舍地告别,她回北方继续上学,他留在南方工作。
柳姗感觉得到,虽然两人在身体上仍然痴缠,但心灵已经越来越远。男友面对工作上的新环境,完全和象牙塔里的柳姗失去了共同语言。而柳姗理所应当地觉得男友应该多接济自己,但她察觉到男友很为难。他说他一个月工资不到三千块,要寄给父母,帮衬弟弟,有时也要和同事们聚餐联络感情,实在有些入不敷出。
柳姗知道男友是真的手头困难,不然不会和她说这些丢面子的话,但同时她也想到,男友已不愿再费心维系他在自己心中的大男子形象,恐怕是已经不再喜欢自己了。
其实两人的三观并不相同,相处近一年来的无数次争吵也逐渐消耗了彼此的热情。加上双方都经济困难,真有“贫贱情侣百事哀”的凄凉。
回到学校以后,男友的电话越来越少,柳姗有些惶惶。
有一晚,柳姗再次拨通了男友的手机号,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女人。对方很坦白:“你是健峰的女朋友吧?”女人接下去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她和健峰在一起已经好几个月了,她不能和他分手,因为“她和他是一体的”。这话什么意思,傻瓜都明白。
挂了电话柳姗放声痛哭,舍友们都受了惊吓,待反应过来以后,纷纷过来劝慰柳姗。
柳姗不依不饶地不断给男友打电话。他终于接起来,迟疑了一会儿说:“我是觉得反正咱俩已经不可能了……”“去你妈的!”柳姗破口大骂。男友说:“你冷静冷静吧。”就挂了电话。
被爱人背叛的感觉,像是万虫噬骨万箭穿心,柳姗的心脏一阵阵刺痛,她甚至觉得自己会心跳骤停而死。痛苦过后,巨大的耻辱感又包围了她。她再次拨通了男友的电话,对他说:“我跟你的时候我还是处女,她是吗?!”男友沉默了一下,低低地回答:“她怀孕了,刚一个月。”
柳姗的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她放下宿舍的电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次痛哭。
过了几天,柳姗忍不住,又拨通了男友的电话,叫他马上和第三者分手,她就原谅他。男友情绪激动地说:“她刚打完胎,我现在离开,我还是人吗!”过了一会儿,男友说:“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再陪她一个月,等她身体恢复就分手。”
柳姗得到了男友这句“承诺”,心理获得了平衡,也在那一瞬间清醒了: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狗血剧情,我还陷在里面做什么!
柳姗冷冷地回答:“不必了,你有大把的时间陪她。我们正式分手吧,不要再联系了。”
泪水再一次不争气地涌出来,但柳姗没有去擦。想了一会儿,柳姗拿出通讯录,把记录男友电话那一页撕碎,扔进了厕所。看着纸片被水冲走,柳姗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忘掉。
接下去的很多天,柳姗忍住了无数次想要打电话的冲动,同时坚持不去想那串数字。开始时,那个电话号码还是会一下子就浮现在脑海,但几个月之后,柳姗真的忘记了那个号码。
但是柳姗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初恋就这样结束,拼命想要回忆起男友的号码。有一天夜里,柳姗睡了一觉,两点多醒来,月色如水一般照在宿舍地上,她突然想起了那串数字。
她从床上一跃而下,找到电话卡,把挂在墙上的座机话筒扯到门外,颤抖着拨打了那串号码。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柳姗的心像坠入了冰窟。这个臭男人,在她为他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却更换了电话号码!他和那个女人享受新生活去了!
被欺骗后的屈辱和气愤完全替代了失去爱情的痛苦。柳姗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千疮百孔,再也无法修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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