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望只是淡淡的笑着,定定地看着陈清华不动声色。陈清华还想负隅顽抗,像只哈巴狗儿般呵呵傻笑。
赵公望向身后仆从吩咐了一句话,而后冷笑道:“后生,刚才那诗你可记下了?”那仆从脸带异色的退下。
陈清华忙道:“老大人所吟诗句精妙绝伦,却又琅琅上口,定能流传千古。”他当然知道这首诗必能传唱千古,小学生都会背,要考的啊。
赵公望心中惊讶且愤怒,惊讶其选择,这是什么人哪?能写出这种名扬天下的大作,却偏偏不承认!愤怒于有此大才却不得展露,这年青人不知这首诗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名望与利益吗?陈家倒底是怎么想的?因一些狗屁倒灶的事而要埋没这种千古奇才?
看了看陈父,正捻须闭目陶醉于诗境之中无法自拔,看似并非做伪。
又见陈清华那惫懒模样,再想想那壮阔华丽的千古绝唱,无明火起,老头狞笑道:“后生,那麻烦你也念上一遍。”
陈清华举手拍额,郁闷无比,心道:“你这老头怎么这么矫情,你就认了是你写的不好吗?这名声小爷我担不起啊。”
事实上他也明白这种情况下,赵公望是不会吞没这首诗的。万一你家中还有手稿呢?我刚说是我作的诗,你马上叫人回去拿出手稿,这数十年清誉就毁了。如此行事变数太大,风险太大,不如替你扬名,举荐后辈,一样声名远扬。无论陈清华将来如何名扬天下,提到此事的人都得讲一句幸得赵公慧眼识才,赵家是稳赚不赔。世家行事,稳如泰山。
一众人等都好奇的观望着陈清华,如同欣赏动物园中的熊猫一般。
陈清还在绞尽脑汁,磨磨蹭蹭,陈父一声怒喝:“孽畜,还不快快念来。”
陈清华只得吱吱唔唔的念了一遍。
一仆从走到赵公望身边,将一条戒尺递上。赵公望手持戒尺站起身来,笑容满面,缓缓走向陈清华,一边道:“方才老夫正在用膳时,忽听墙外有人吟诗,吟的正是……”一边狠狠地抽打陈清华。亏得老头身体颇好,一边打人一边痛斥,居然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可怜陈清华被打的上跳下窜,口中惊呼、哀求,却不敢逃。古人被长辈责打时,讲究小杖受、大杖走,没有生命危险时不能逃。
赵公望气喘吁吁,拄尺而立道:“害的老夫将豆腐倒在身上,可惜了老夫的新衣。”又看向陈父:“老夫年齿虽高,却耳聪目明,老夫听的明白,真真切切就是这小子。”老头子忿忿道:“你陈家,真是造孽哟,唉!”
陈父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表情丰富之极,缓缓向赵公望施礼道:“赵公,乞戒尺一用。”
正抚摸伤痕的陈清华惊呆。
一顿劈头盖脸的毒打后,众人笑语盈盈,客客气气地分宾主落坐。听陈父解释后,赵公望更是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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