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工作关系,接触过很多化疗患者,无论年老年少,无论是男是女,只要开始化疗,就走上了与死神抗争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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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山桑是肺癌患者,由于经常来申请入院,对入退中心已经熟门熟路。每次他来,就往门口那一站,笑咪咪的说:"我又来了"。他那招牌式的,喜乐慈祥的笑容, 每次都让我们受到感染,也跟着心情好起来。
丸山桑个子不高,慈眉善目的,一双不大的眼睛,一笑就成了一条缝,而且整个脸都笑,是那种很开森的,从心里笑出来的感觉,让你一看他笑就心情大好,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因为这灿烂的笑容,丸山桑成了入退中心的开心果,大家都亲切的叫他丸酱,每次他来,大家都会说:"丸酱来了,今天又被丸酱的笑容打动了"。
可是药物治疗跟不上癌的生长和扩散,眼瞅着丸酱一点点的瘦小下去,他每一次来申请,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虽然丸酱还是笑咪咪的说"我又来了",可他的声音没有了精气神,笑脸依然却是让人心疼的感觉。
入退中心能做的,就是帮他填填表,听他唠叨几句家常,他说讨厌来医院,不想吃饭,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在那躺着,永远不起来。任谁听了这话都会心痛,丸酱终将离我们远去!
最后见丸酱是一天早上,他正从二楼往一楼下,扶着拦杆的手皮包骨头,颤巍巍的下一个台阶,就得停下歇一会儿,蕴酿一会再抬脚下一个台阶。正好他向我这边望过来,那眼神是无助,是茫然,脸上的微笑是勉强,是苦涩。
用医生的话说,化疗就是药物和癌的赛跑,消灭的快,那就是战胜了癌症。不幸的是,多数人都在途中被打败,被迫离开这个世界。
2
宇都宫桑也是入退中心的常客,他每次都是自己来住院,带着白色礼帽,穿着过去流行的花衬衫,很绅士的一个人。
宇都宫桑每次住院都要求单间,这在化疗患者中是不常见的,虽然有各种医疗保险,医疗补助,但短期内频繁住院,还是让很多患者有经济上的负担。
没想到半年后又见宇都宫桑,竟然是他领着夫人,来申请夫人的白内障手术。
八十多岁的老两口,相扶相携,慢悠悠的走路,慢悠悠的填表,慢悠悠的听护士讲解流程,慢悠悠的去做各项检查。别人半天能做完的事,他俩用了一天,中午的时候,护士劝他们吃点饭再接着做,宇都宫桑说不吃,说办不完事吃不下饭。
这次宇都宫桑没带礼帽,虽然一头白发苍苍,却是他战胜癌症的最好证明。他对夫人的细心呵护,给我们撒了一天的狗粮,本来担心他俩一天做不完,想要帮忙的我们,只好默默观望守护。
3
就在今天,一个来申请入院的患者,病历上医生这样写着:
"接着化疗,这不是正确答案,希望患者和家属协商,下周做出决定"
再看患者,几乎是堆在椅子上,那种无力感,那种无望的感觉,传遍整个房间。
化疗,无论对与错,都是需要用整个生命为之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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