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词(一):相见欢

作者: 云楼书馆 | 来源:发表于2020-02-19 15:06 被阅读0次

    “人的成长是将自己的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接触而经过的那条鸿沟。”罗振宇如是说。

    人的青少年时期是真正主观世界的建立,作为成长的前提,这个阶段显得尤为重要。我喜欢把每个人的主观世界看作一首首宋词,各具风格,却都清丽脱俗。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早秋,那年的秋似乎爽朗的很,就像一盏时宜恰好的茶,不醉人却人自醉。

    那副场景好像就在眼前:青白色的纱衣,简单的着装和恬淡的回眸一笑。而遗憾的是那时还没褪去飞扬跳脱的我尚未学会说话的本能,只敢默默在心底调笑。

    我不知道该在这里该怎么称呼故事的主人公,想了许久,权且称作她吧。所以似乎该在文末备注一下,这篇故事摘自“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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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国的东部有个宁静的村庄,村庄里有一户宁静的人家,生下了宁静的她。她说她生下来的时候比正常的胎儿要轻许多,不是先天胎中带疾,而是在母亲的腹中就被下了药。

    中国的村庄有个逃不出的话题,生个儿子总是必要的,所以她的祖母在得知是个女孩寄住在自己儿媳的腹中的时候,便偷偷的下了一把堕胎药在她母亲安胎的鸡汤里,但是不知道是药量没有把握好还是她天生带着抗药性,她还是降临到了这个世间,虽然虚弱,但是平安。所以平时她跟我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没了”的时候,我总是开玩笑的跟她说:“你放心,天让你活下来,就不会不折磨的带你走。”

    而她那亲爱的祖母自然对她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连带着她的母亲在月子期间就被赶下了地。有一年年幼的她得了一场胃炎,恰巧她的母亲不在身旁,是她那亲爱的祖母给她抓了药,当她母亲赶回来的时候只能把在地上抽搐的她送进了医院,之后,除了先天性心律不齐外她又得到了长期慢性肠胃炎的青睐。还好她的母亲尚且存有一点胆识,带着年幼的她毅然决然的背井离乡,去寻找她长年在外工作的父亲,就这样,她带着一身孱弱,来到了我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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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听她聊起这些的时候,我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草在双杠上晃悠,晃着晃着把手里的东西重重的扔出去,好像带着愤怒砸到了她亲爱的祖母身上,“万恶的老太婆,该死的重男轻女。”那时我只能说出这些,来表示我对她的同情。

    现在想来,细思极恐,在中国平均每四秒就会死去的一个人里,有多少是被这样鸩杀的孩子?或许某些陈旧的老规矩经过千百年的发酵,在今天终于变成了荼毒,而那些巍巍的老者从墨守陈规的村夫村妇变成了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刽子手,他们把所谓的村规民约变成了杀人的刀,而刀下是他们的血亲骨肉,这种紊乱的社会秩序,似乎需要一些力量来更改,我们是那样的力量吗?我不知道,或许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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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我甩出去的东西默默拾起掸净,微笑的看着我的愤愤不平,似乎这样的悲剧出离的是我而不是她,我很惊讶她的平静,她却说:“总算能现在还能把这些说出来,应该算是恩赐吧。”

    她歪着头,爽利的马尾在脑后飘着,一如那时爽朗的秋,一如初见飒飒的青白。

    相见尚欢,她似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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