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雪花飘下冬季的时候,这片土地就已经死了。
“死的一文不值。”阿七自嘲这么说道。
我们纳闷,阿七这名平时闷骚得不能再闷骚,眼睛度数跟《辞海》一样厚的四眼男,今天怎么突然变得煽情了。
绝对有情况!我们相视一笑。
杰开始打头阵:“自古多情留不住,英雄还需红颜妹啊,骚年,为何如此唉声叹气。”
阿七望着窗外已经凝固的一片白,也不搭理杰,皱着眉像是我们都欠他几顿饭钱似的。杰得不到回应,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不再嘻嘻哈哈,眼神严肃。
“糟了,阿七不会是毛片看多傻了吧。”杰揣测,然后恶狠狠的望向老鹅,老鹅摆摆手,表示无奈。
“岛国的文化虽然是我传播的,但也不能这么推给我吧。”老鹅寻求同感地摆头看我,而我看向德高望重的车沉。
“好了,都别说了,阿七,你自己说说吧。”车沉室长长长地吸了一口烟,发话道:“你最近怎么了,是印堂发黑,心跳加速?还是倒了八辈子霉?”
“室长,你就别打趣我了。”阿七黑脸。室长是他较信服的人,没想到,这么耿直的大汉也被寝室几个堪称师祖(师猪)的boy带“坏”得不要不要的。
他自己先回了回神。
“你们经历过绝望吗,类似于一文不值的那种。”阿七说道。
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还没从这意思中回个神来,阿七自顾自地开始下一句:“我经历过,就在刚才......”
“被别人说成一文不值......父母,老师,还有心仪女孩......”
陷入沉默少许,车沉室长重重地吐了一口烟圈,“阿七,你还想坚持那个梦想吗?”他询问道。
我,老鹅,杰都不说话,我们心里都知道阿七那个梦想在他的农村老家和理科学院意味着什么,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像悬在心尖,刀山火海,荆棘漫野。
......
“是的!”阿七每次说都涨红了脸,“我从小到大就想当个作家,可父母一直希望我当个工程师,月薪很高的那种,好养活一大家子人,也要努力赚够两个妹妹的嫁妆钱。”
“作家在他们眼中看来,没前(钱)途,一文不值。”
“可那真的就是我的梦想,闭着眼睛都会笑醒那种。”
......
“会好的。”我们轻轻抱住眼睛已经有点红肿的阿七,却不知道从哪里安慰起,他虽然遵从父母的意愿考入的是理科大学,但现在想选择的路在别人眼中无疑是异类。也许,每一条路的人形形色色,路都不好走,没有谁天生就在罗马。(做个比喻)
我对阿七说,那是从书本上从始至终遵从的一句话“阿七,理想与面包同样重要。”
杰,老鹅深表赞同,我则向他们翻了一个很大的白眼。
“同桌向老师举报,阿七思修写小说,于是,老师狠狠骂了一句,说一文不值;班上惹事情把阿七的情书悄悄拿去给心仪女孩,女孩不屑一顾,说一文不值;每当阿七挂科,周围总有嘲笑,说一文不值就是一文不值。”阿七稳了稳情绪,打骂道:“幸好有你们这帮损友,不然我还活不活了。”
车沉室长听到最后,烟刚好抽完,他吐出一口浊气,“阿七,尽力去做,我们一直会在后面支持你,有困难兄弟们会和你一起解决。也许你选择的路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但自己觉得能行就不能当缩头乌龟。”
“哟,室长,车不沉啦?”我们打趣道。
“滚蛋。一群小崽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毕业很久以后,我,杰,老鹅,还有车沉室长分别收到一封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也许,你选择的路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但请倾尽所有一搏,因为身后仍有支持你的人。
“哟,他妈的,这崽子是不一样了哦。”我们异口同声,随即,陷入一片哈哈大笑。留下一张张新书见面会的VIP入场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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