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小学高校长的老婆李秀英,这几年得了心口疼的毛病,去了好多家医院治疗也不见好,今天听说老刘和狗子打了一只狐狸,觉得自己的病有治好的希望了。
她走三步歇两步,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拿着个小盆,像西施一样的挪到了村生产队部。这时老刘和狗子正在生产队队部门口剥狐狸的皮,周围一帮村民在看热闹。
老刘熟练的用刀把狐狸的胸部拉开,边拉边和狗子说,你知道我为啥只打狐狸的腿吗?狗子傻乎乎地实话实说,枪法不准呗。小兔崽子,啥也不懂。老刘笑着骂狗子。如果打到其他地方,就把狐狸皮破坏了,那可就不值钱了。
正说着,李秀英扒开人群挤了进来。她有气无力地对老刘说,大兄弟,你能不能把狐狸的心卖给我,我有心口疼的病,一个老中医说,吃狐狸的心脏,能治好。
老刘挺敬重高校长的,一看是李秀英,忙说要什么钱,给你就是了。说着话,手起刀落,开膛破腹,就把狐狸的心脏取了出来,血淋淋地放到了李秀英带来的小盆里。李秀英忙不迭地道谢,从口袋里掏出5元钱,说啥也要给老刘。老刘半推半就地就把钱收下了。
李秀英回到家,把狐狸的心脏清洗干净,然后按照老中医的要求,用清水煮熟,蘸点盐面迫不及待的把狐狸的心脏吃了下去。
中午,高校长下班回家。一进家门,就看李秀英倚在里屋门的门框上,双手抱着膀,瞪着眼睛。高校长忙说,你好些了吗?咋不躺着呢?我马上做饭。
李秀英不说话,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突然李秀英哭了,一张口就是嚎啕大哭,双手拍着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高校长急忙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边往里走边问,这是怎么了?李秀英什么也不说,就是哭,不仅双手拍腿,还跺着脚,一会儿又双脚离地蹦跳着哭,大鼻涕哭多长。高校长吓坏了,平时李秀英别说蹦呀,连站着都费劲,一天到晚就在床上躺着,怎么突然间就这么有力气了。高校长抱住李秀英往里屋推,可一点也推不动,急的高校长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时李秀英说话了,而且是边哭边说,我那苦命的哥哥,你死的好惨呀!你死的好惨呀!高校长更吃惊了,因为李秀英根本没有哥哥。高校长晃着李秀英的双肩,说你糊涂了,什么时候有的哥哥呀!
李秀英根本就不搭话,两眼直勾勾的,自顾自地就是跳脚哭,嘴里反复说这两句话。周边的邻居都过来看热闹了,李秀英披头散发,蹦着跳着哭了有一个小时了。
高校长突然看到屋里炕上的桌子上放着的空碗和盐面,想起李秀英早上和他说,要去老刘那里买狐狸心,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和看热闹的邻居说,谁能去东头找一下李半仙。有人应承说马上去。
李半仙是屯子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光棍,有些道行,能掐会算,看一些邪病。据说看病的时候就有大仙附体,屯子里谁有个病灾,家里有点什么事的都去找他看。
不一会儿,李半仙就来了。李秀英一看李半仙,马上停止了哭闹,两眼一闭,身子一歪就躺地下了,昏了过去。大家帮忙把她抬到炕上,李半仙用拇指掐住她的人中,李秀英长出了一口气,醒了过来。李半仙刚想问话,就有人跑进来哭着说,快去看看老刘吧,他都要死了。说话的是老刘的媳妇。
李半仙看李秀英稳定了,急忙跟着老刘媳妇去老刘家。刚进院门,就听见屋里老刘杀猪般的嚎叫声,哎呀,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同时伴有咚咚咚咚的声音。进屋一看,老刘跪在地上,满脸是血,正把脑袋使劲地往墙上撞呢,脑袋都撞破了。
老刘一看李半仙来了,像看到大救星一样,双膝跪着就爬了过来,一把抱着李半仙的大腿,哭喊着:快救救我吧,头疼呀,疼死我了!李半仙安慰老刘说,别着急,我看看咋回事。正说着,狗子妈哭喊着进来了,快去看看狗子吧,他和老刘一样,用头撞墙呢。
李半仙没有去狗子家,告诉狗子妈回去带着狗子,直接去高校长家。回头他问老刘,自己能走不?老刘双手捧着脑袋,哭着说能能。于是,李半仙带着老刘和老刘媳妇又回到了高校长家。
此时的李秀英又哭喊着在地上蹦呢,这回见李半仙进来了,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半仙从带来背包里拿出三炷香和一个小碗,问高校长家要了点小米,装在碗里,放在了高校长家炕对面的柜盖上。然后把香点着,插在小碗里的小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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