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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的天亮的比较早,阴暗的光从窗台洒进来。
房间里走动的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我。迷迷糊糊的打开手机,7点18,离闹钟响还有几分钟,离和她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急忙起来把闹钟一关,检查了一下东西还都在。
从厕所出来,再回到床上她电话刚好打了过来。她说应该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你八点半到出站口等我,咱们俩再出站口会和,司机师傅应该在那里等我们。恩,好,我八点半到,说完挂了电话。
然后下床去洗漱,厕所有人。无聊走到窗边俯视空旷的街道,眼睛跟着经过的路人直至走出视野盲区,这时的思路还随着路人的身影延伸着,不知道今天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见到怎样的景。
洗漱完,拿起枕边的切片面包,独自坐到床上悠闲的吃着,毫无味道,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吃饱不挨饿就行。
8点多,收拾好行李。再把昨晚吧台人拿来的三件套叠好,走下楼,吧台的人换了。我也没想太多,顺手递给她。走出门了还回头望着这青旅,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出来,是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车轮也就那么大,可以跑到很多地方,为什么人的脚跨开的步伐比车轮大,而不能走到车轮到不了的地方”?
离开了青旅,往西宁火车站走过去有一段路,这条街上只有零星的店铺打开了门。要不要带点泡面呢?带着这个问题找到一家小商店,走了进去,左边内屋里躺坐着一个老人,门口就是货柜,上面摆满了各种东西。在里面放了好多泡面,都是本地的那种泡面,看了看都不是我要的那种。有没有红烧的泡面,我吃不了辣,我喊了一下。他一听有人进来问,急忙走出来,在泡面堆翻找着,不一会说,有酸菜的,这不辣。
我摇摇头,转身跨出了门,没有就算了,再别的地方买,等走到路上就已经忘了这茬,只是随着昨晚的记忆寻找着去车站的路。
从地下通道出来,到西宁出站口之间还有一座现代的钢筋桥,桥下面的水流的很慢,后来我才知道桥下那水叫湟水,和古代护城河一样半环绕着西宁站。她蜿蜒着,流动着,似人体中的血。滋养着这座城市中的人。
走过这桥发现西宁站建在山脚下,西宁站扒开了小山的脊梁,小山的森森白骨裸漏在人们视线中,似乎映示着巨大的钢铁建筑的成功。
短视来看,是它暂时赢了,长远来看,破坏了当地的生态平衡。就和三峡大坝一样。它的利与弊谁也说不清楚。但时间一定会给出答案。
我走过去,和站门口成双成对的人背驰而行,他们不经意间会蹙我一眼,但不会为我的到来感到一丝惊讶,我好比他们中的一员,只是不认识罢了。
我下到负一层,趴到栅栏上,前面有一面玻璃墙,中间开着一对玻璃门。可以让栅栏外的人看到里面,也可以让出站的人看到有没有人在等。低头一看8点半多了,给她发了信息。
我该怎么找你呢?
她没有回复,我想到她今早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我找到照片在出站的人群里寻找着,在前面两波人都没见到她。只有路人不时从身旁不远处走过。我感觉在某一瞬间我在他们眼睛中看到了孤单,假如这时有人去迎接,那么一路疲倦会豁然消散,转而是对迎接人的感激。
拿着手机从人群里找她,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这使我感觉有些落寞。整个人也在胡思乱想。
第三波人群在往出走,忽然我在出站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身影,她看起来人群里高大的身影有些不协调。拉着一个橘色行李箱。看起来有些瘦弱。仔细和照片比对,比照片漂亮多了。没错就是她。我面对着她的方向,走过去,一直看着她。
她也走出来处,也在左右寻找着我。
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打了招呼,还没怎么说几句话。
就和她拉着箱子出了站,她问我司机师傅呢?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刚打电话过来问我俩是不是在一块,我说你一会就到了。一会就在一块了。要不我在给他打个电话,问他到哪了!
我电话打过去:我和她已经在一块了,你什么时候能过来呢?
你已经到了啊,你先吃个早餐,再转一圈,等会九点半左右我就到车站了。
挂了电话转头给她把情况一说,然后准备一块去吃早餐。
他问我附近有没有德克士之类的东西,她想接点热水。我在附近看了看,有一个店只不过离得稍微有点远。
那就算了,在这等等。
在西宁站附近右边的客运中心门口转了转,这个客运中心像一块侧立起来的砖,只不过从底层处掏出来门和窗。
一楼有超市,饭馆之类的店铺。往一层看是厨房的通风管道。在上面就看不到什么了,尽是玻璃。我们走去里面看有没有吃的,或者接点热水。一块走着,不时有人迎上来问去不去青海湖,150一天。
我们定金已经交了。我们对他说。
说这话以摆脱纠缠,结果发现这句话很管用。只此一句,他就知趣离开。
到客运中心楼下,我找到一个门准备往里面走,看到里面有安检的东西,我怀着疑惑的想法往里面走,结果被她拉了出来:这是客运中心!不是饭馆!
只好走出来坐到客运中心对面空处,一个戴着美国西部牛仔帽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问要不要去青海湖。我们定金已经交了。看起来这个人很比较和气,再加上也想了解一下行情?她和这个人聊了一会,他给我们普及了这里的价钱情况,也就离开了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那个男的走后她脱了厚衣服蹲下打开行李箱,把厚衣服放到里面,我看到里有泡面、书、相机……还有好几件衣裙。
我看见她的泡面,想起来自己来吃的都没有带,走过去超市拿了四桶泡面,两包奶,四个火腿肠。到收银台一问多钱,43,虽然我想着很贵但也没想到这么贵。我问了她这都是多少钱?泡面5块一桶也就是20,奶和火腿价钱我给忘了,估计奶是7块,火腿2块。一个塑料袋1块。
我还没仔细想旁边一个大爷,拿了一瓶酒和一瓶大桶的茉莉蜜茶。你们这也太不像话了,我走南闯北这多年,酒你贵点我不说啥,这大桶茉莉蜜茶全国统一价,你还会贵这么多?收银员敷衍着大爷:这老板定的价,我们也不知道。
虽然说大爷嘴上骂骂咧咧的还是把钱付了。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大爷拿着酒和饮料嘴里嘟囔着走了出去。我付钱时,收银员又说:一看就是不了解行情的,这里什么都贵。
后来我才知道买泡面是多么蠢的一件事。四包只吃了一包,剩下的都带回西安了。
我没说话,安静的付完钱提着塑料袋走出超市,走出去那大爷拿着饮料对一个路人说:太不像话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我走着看着,一直到声音,一点点消失。我方才回过神去看她,她在阳光下坐到行李箱上低头看着手机。很惬意,很安静。
我和她走到马路边,司机师傅应该到了,我在给他打个电话。
他说已经到西宁站了。
问我在哪里?
我和司机师傅交流着,发现我说出来的话不能明确表达出我想表达的意思。
于是我把手机递给她,她和司机师傅侃侃而谈,说在路边有一个两个人,拉着一个橘色的行李箱,在哪里哪里。
司机师傅为了在车站为了找我俩,在车站转了一圈才找到我们。
上了车,前面副驾驶座还有一个人,是一个长辈。带着南方口音,我开始以为是广东的。她说我姓蔡是台湾人,你们可以叫我蔡姐。她也自我介绍到她是东皇人,姓杨,我还在想,东皇是哪里。后来才知道是口音,其实是敦煌人。你们可以叫我小杨。她们说完,我意识到该我了,我姓张,西安人。
杨接话到小张是我们当中年龄最小的!
司机师傅:我姓段。
蔡姐你可以叫我小段。
之后我们都把她叫蔡姐。
还有一个男生还没到,段哥给他打电话说他已经在出站,在公路边,转了一圈不见他,那个地方不能掉头,只能从山体隧道中绕一圈在掉过头来。司机师傅开着车,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司机师傅车开的很慢,我们三个仔细在路边,寻找着他。
前面有个男生站在路边,以为那个是他,车在附近稍微停了一下。准备叫他,那男孩钻进出租车走了。这令我们很尴尬。
后来才知道,他站在我和她刚站的地方不远处,早知道让司机师傅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俩。这就能省很多时间。
他上了车,介绍了他姓孙,她们都叫他小孙。
接下来我们五人踏上了这愉快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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