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大明王朝的永远稳定,朱元璋采取了一系列让社会固化的措施。朱元璋发明的户口本就是其中一项措施。
朱元璋治下的大明王朝实行严格的职业世袭制,在把人口分门别类后,朱元璋建立了中国古代史上同时也是世界古代史上最严厉周密的户口制度。
全国山陬海隅,每村每乡,每个人的个人信息,都被国家机器清楚掌握。在大明王朝,每个人一生下来,就会被政府登记在户口本上,每10年进行一次户口信息更新。长成之后,子承父业,一辈子不许随便迁移,不许随便改变职业。
“如今士农工商都要各守本业,医生和算卦的只能在本乡活动,不得远游。”如果你因为天灾人祸在出生地生活不下去,逃往他乡了,那么“地方有关部门必然穷究你逃到何处,行文到那里,令当地官府捉拿你回原籍,依大明律问你的罪,命令你依然老老实实在原地居住,从事原来的职业”。
除了户口本,朱元璋还开创了很多相当有意思的规定。
比如对妇女发型做了相当详细且严格要求。洪武五年(1372年),皇帝下令,民间没出嫁的姑娘,“作三小髻,金钗”,而丫鬟们“高顶髻,绢布狭领长袄,长裙”,小丫鬟“双髻,长袖短衣,长裙”。
再比如一些生活细节规定。洪武二十六年规定,公侯级,一品、二品级的官员,喝酒时可以用金子做的酒壶。三品至五品,只能用银子做的酒壶。没有级别的普通百姓,只能用锡酒壶。
再比如穿衣的规定,正式官服、外交服装有官方标准倒是好事。我们现代官方标准多数是正装(因为目前没有明确正装的款式,基本等同于深色西服)。朱元璋对上自天子、亲王、文武百官,下至老百姓的衣服样式,都做了明确而严格的规定。这些规定从样式、颜色、花纹、料子,到衣袖的长度、开衩的高度,几乎无所不包。除皇族外,官员百姓的衣服上不能绣飞鱼、大鹏、狮子等图案,不许使用黑、紫、绿、柳黄、姜黄、明黄等色。
洪武三年(1370年),他规定老百姓不许戴“四带巾”,要用“四方平定巾”。到了洪武十四年(1381年)又规定,农民只能穿绸、纱、绢、布4种衣料。而商贾则只能穿绢、布两种料子的衣服。农民家里有一人做生意的,则全家不许穿绸穿纱。洪武二十二年(1389年)还规定农民可以戴斗笠、蒲笠出入市井,不搞农业的则绝对不可。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因民间有人违禁,做靴子时绣了花纹,皇帝专门下令,严禁普通老百姓穿靴子。唯北地苦寒,许用牛皮直缝靴。
再比如对官员的宅邸面积的规定,确实有意思。皇帝规定,公侯级别的人,可以住七间、九架的房子。一品、二品,可以五间、九架。司长级,可以五间、七架。六品至九品,可以三间、七架。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规定,老百姓的房子,不过三间、五架,不许用斗栱,不许饰彩色。
朱元璋以皇帝之尊,煞费苦心管理百姓穿衣戴帽,是因为朱元璋认为,只有礼仪明确了,上下之分才定,这样天下才能长治安定。透过衣服、皮靴等日常生活细节,其实可以看到这位白手起家的皇帝内心深处对乱世中顺、治两种思想倾向的激烈斗争。朱元璋把让人们从吃穿用度上时时刻刻明白自己的身份当成关系国家存亡的大事来抓。
大明王朝统治的原则从来都不是放任,而是控制。这一点在朱元璋琐碎冗余的制度体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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