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猫||第十章 填满肚子 寻发财路

少年与猫||第十章 填满肚子 寻发财路

一个只有几平方的院子灰白的水泥墙，灰白的水泥地，零散地分布着坑。院子里挤满了破旧的电动车，自行车，留下一个通道，勉强够一个人通行。大门的两旁和对面都是房间，密密地分布着简单焊接的铁框门，刷着蓝色的油漆，颜色已经不是那么鲜亮了，而且油漆经过岁月的洗刷，已经变得斑驳。一个灰白的水泥外楼梯是通往楼上的。仰望那灰白的天空，太阳悬挂在上空，人如井底之蛙。

浩子找个空隙将自行车塞了进去，继续搀扶着陆小满上楼。

这时，一楼的防盗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两个满脸上是皱褶的老奶奶，戴着一顶起满了毛球的帽子，斜襟的蓝棉袄布满了补丁，驼着背，拄着拐棍，两位奶奶着装看起来差不多的寒颤，看到浩子正扶着陆小满上楼，便问，“浩子，怎么又回来了？”

“一个朋友的腿受伤了，我帮他包扎一下。”浩子回头看了一眼，答道。

“哦，今天星期天，街上人多，你赶紧的哟！”老奶奶说话铿锵有力，看起来身体非常硬朗。

“嗯，你先去吧！”

“这是你奶奶吗？”陆小满好奇地问。

“一个是，一个不是。”

“那你们怎么住在一起？”陆小满绷直那只受伤的腿，另一只腿费力地往上挪去。

“这里住了很多家哦，我们哪里租得起这一栋小楼，房租贵的很，我跟爸爸妈妈住楼上一个套间里。”浩子所说的套间，就是里面一间，外面一间。一般里面做卧室，外面的那一间做客厅。

二楼的房间外面有1米左右宽度的走廊，走廊的一边摆满了厨房的灶具，厨具，餐具，杂七杂八的，有得用灰蒙蒙带花色的旧布盖了起来，剩下的空间勉强够一个人通过，另一面就是密密的房门，旧式的木板门，红色的油漆已经掉得依稀斑驳。有的门，挂上了锁，有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人们说话的声音。

浩子将陆小满领到最后一个房间，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房间没有窗户，显得很暗，浩子打开了灯，灯管发出微弱的光。房间里靠墙处有一张只有90公分的铁架床，床上乱七八糟地堆着被子和衣服，边上放着一张四方的简易的折叠桌子，桌子上盘子里还有中午吃剩下的鱼和红烧肉。坑坑洼洼的灰白的墙，像补丁一样贴着一些明星画像。对角的墙上拉着一道绿色的尼龙绳，衣服凌乱地挂在上面，这个简单的晾衣绳被坠得弯弯的，好像随时都可能断裂。

墙的另一侧有一块灰褐色的门帘是通往里间的，那是浩子父母的房间。

“快坐下。”浩子把床上的被子，衣服朝床里胡乱地扔了扔，让陆小满坐在床边上，又出去打了一盆清水回来，找了件破衣服，用力撕下一块，沾了点清水，把那已经凝固的血迹擦去，又撕下一个长布条在陆小满的腿上绕了几圈，算是帮陆小满包扎好了，伤得不是很严重，只是表皮擦伤了。

“你这么穿这么薄的裤子呀？”

陆小满露出他的虎牙，冲着浩子笑着说，“凉快。”

“这下好了，坏了个洞，更凉快了。”浩子跟陆小满哈哈大笑。浩子翻了翻晾衣绳的衣服，扯下一条裤子，扔给陆小满，说，“给你，快换上。”

“不用了吧！”

“别跟我客气，你就穿上吧！”

陆小满换上浩子给的裤子，发现短了一截，不过也他原先的单裤暖和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黄跳上了桌子，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陆小满大声呵斥道，“大黄，赶紧下来，你怎么可以偷嘴。”

大黄实在是饿急了，根本不搭理陆小满的喊话，有滋有味地吃着盘子的鱼，陆小满伸手要去抱它，浩子拉住了他，“让它吃吧，都是中午剩下的。你吃了吗？”

陆小满低头不吭声，浩子便明白了他一定是没吃，说，“我给你做蛋炒饭去。中午还剩了不少米饭。”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不一会的功夫，浩子就给陆小满端来了一大盆的蛋炒饭。陆小满毫不客气地接过那足足有头大的不锈钢盆，用筷子不停地往嘴里吧啦，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浩子看着陆小满狼吞虎咽的样子说，“你说自己都饿成这样了，你还带着猫出来干嘛。”

陆小满不吭声，把头埋进了饭盆里，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上热乎饭了。

大黄吃饱了肚子，蹲坐在桌子上，从容地用它的舌头清洗它的手，它的脸，它的毛发。浩子抱过大黄，轻轻抚摸着它，也许是吃了人家的饭，大黄也不反抗，尽享着浩子给的恩宠。

陆小满把饭盆吃的一个米粒也没剩，浩子问，“吃饱了没？”

陆小满端过浩子给他倒的水，咕噜咕噜地一口喝完了，“饱了！”他打了个饱嗝。

“要是没吃饱，一会上街我再给你买点好吃。”

“你要出门了吧？”陆小满想起刚来的时候奶奶喊浩子赶紧去，今天星期天，街上人多，陆小满不知道奶奶喊他干嘛去，但是已经打扰了人家很久也不好意思再耽误别人。

“嗯，你跟我一起吧！正好，我带你熟悉熟悉，带你去发财。”

陆小满曾经想过自己要发财，如果找不到爸爸，他就去挣一些钱，让奶奶过上好日子。他很好奇要怎么发财，便跟着浩子一起出去了。

下楼梯的时候，浩子问陆小满，“你会骑车吗？”

“会。”陆小满家里有一辆自行车，是他爸爸的，他爸爸出门之后那俩破旧的自行车就属于他的了。

“那你骑车带我吧。”

“城里车太多了，我不敢骑。”陆小满看到街上车水马龙的景象都犯晕，哪里还敢骑车。

“哦，那我们就步行吧。也不远。”

楼梯的踏步下面一个大爷穿着破旧的棉衣，腰上还勒着一根旧布条搓成的腰带，正在翻着什么。

“胡大爷，这么快就回来了哈。”浩子熟悉而亲切地打着招呼。

“嗯，今天星期天，街上人多，捡得多，送回来一趟。”胡大爷抬头看了看浩子和陆小满，继续低头整理他的纸盒和一些旧瓶子，他对陆小满陌生的脸庞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因为这个院子里来来去去，陌生和不陌生的脸庞交替的太快了。

出了门，陆小满好奇地问浩子，“那些旧瓶子是干嘛用的？”

“是街上捡来的一些废品，可以卖到收购站去，不过也卖不了几个钱。你跟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浩子不屑而得意地说。

陆小满的话很少，他没有过问太多，不过他的心里已经有想法了，他也可以去捡废品卖，目前只要能让他和大黄填饱肚子就行了。浩子说带他一起发财也非常的诱人，他当然也想要去见识一下，城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太惊奇了，他需要慢慢地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