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社又要回来了,说起供销社我很熟悉,因为我经历过那个年代,我叔叔家就是开供销社的。
我叔叔是退伍军人,被安排到了我们村里的供销社里上班,依稀记的所谓的供销社就是三间没院子的平房,卖的都是油盐酱醋糖常用的东西,也卖布匹,但得凭布票买,一年到头都穿不上一身新衣服。
我叔叔家开供销社是当时全村最富的人,而我家是全村最穷的人,因为我父母是从内蒙回村的,给分的地和粮食很少,根本就不够吃的,还有本村老少爷们知道你是关外来的,也都欺负我们。
小时候我家吃窝窝头和老咸菜都供不上,吃了上顿没下顿,连烧火的柴禾都没有,没有办法,母亲就带着我和弟弟两个人去村北头的砖窑上捡没有完全烧透的煤碳,我们这里叫碳核,捡回来也不好烧,但总比没有强。
我叔叔家富有,全村的人都巴结他,给他家挑水干农活,根本就用不着我婶下地干活。
叔叔家一天三顿吃大白馒头,还有酱和豆腐乳水煮花生米。在那个连老咸菜都不足够的年代,这些酱啊豆腐乳啊花生米呀是啥味的我根本不知道,当然这些东西都是叔叔的供销社里卖的东西,他们自家也吃也卖,但我家没钱买,馋的没办法,叔叔也从没有让我在他家吃过一口馒头,别说他卖的东西了,那就更舍不得让我尝一口了。
不过我很聪明,始终好奇那大酱是什么味道的,于是有一天我去他家玩,他家也正在吃饭,看到叔叔家的儿子也就是我弟弟正在用筷子在酱碗里搅来搅去的,筷子头上粘了点酱,小孩子吗不守吃饭规矩,他拿着那个粘了大酱的筷子挥来挥去的,我装着不经意的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筷子头,正好筷子头上的那点酱就粘在了我的手背上,我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舔了一下手背上的酱,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大酱味是啥样的。
至于豆腐乳我更好奇,家里实在没什么菜可吃了,我父亲就端着碗去叔叔家要了半碗卖豆腐乳剩下的豆腐乳汤,运气好的时候,腐乳汤里也有点豆腐乳的烂渣渣,但整块的豆腐乳一块也没见过,更没吃过。
至于那水煮花生米那更是稀奇的很,就算我叔叔这么富有的家庭也不是经常吃。
记的好像是公社里来供销社盘货的时候,那水煮花生米是当酒肴给上级领导吃的。
现在又要回到供销社时代了,至于到底是啥样的,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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