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这边刚开通了高铁,我兴冲冲买了票,用高德查好了线路就坐公交去了。
这个方案需要倒一趟车,按照高德说的地方下车之后就等下一趟。
很冷,等不着,怎么也等不着。
同等车的人也不知道我等的这趟车有没有,但是站牌上写的是有的。
我相信站牌,但那个地方比较荒凉,又没坐过这个车,就有点不安。
我妈开始挨个儿问路过的公交车司机(这里要感谢妈妈,依着我的性子是绝不会去问的,只会死等着。)
问他们的车到不到,大部分都摇头了,期间我一直劝不要问等着就好了。
终于有一个司机,告诉我们这里等不到要去到高铁站的车,示意我们先上他的公交,之后会告诉我们到哪里下车,然后去哪里等车。
车上一个热情的姐一直在说我们等的那趟没有,哪哪才能去,不过说得也不清楚,我们糊里糊涂被她说得下车之后,其实也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她说下车走半个小时就到了,但我用高德查了,步行需要两个小时多。
放下我们的站牌上仍旧有我们原先要等的那趟车的。我们只能选择接着等那个车——因为那个姐说这边打不上车,而且看起来的确荒凉。
这时候一个大哥走过来,我妈又上去问,他给指了路,告诉我们在哪里等哪个车,我们就去了,去了之后那边有个等车的老奶奶,说那个车刚过去。
当时我们面临的问题有三个。第一,我们不知道这个车能不能到了高铁站,还是下了车需要走一段,走一段的话要走多久——一方面那个热情姐说过下车至少要走半小时,一方面高铁站真的很偏,建在一个很偏很偏的村,荒凉得没眼看。
第二,我们不确定等这个车需要多久,刚过去,而且这个地方不像很容易就能等到车的样子,一直等不上可能会误了车。
第三,大马路上真的很冷,我们都很焦急,做不到冷静地思考,一切不好的联想接踵而至,冲击着我本来就平庸的反应能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难得的有一辆出租车过来,停下了车,我妈问了价格,要三十——这个价挺黑的。
这个时候有一辆公交车来,我们又焦急地跑过去看,然而不是那个车——就算是,要我上去我也是忐忑的,因为没有容错率。
这个时候那个出租车特耐心地等在那里,还挡了公交的路,人家要走了,我妈又慌不择路地叫住,然后我上了出租车。
之后自然是平安到达了,一路上也看到了数不尽的荒凉,觉得已经开到了世界尽头,两面的山被移平一块,还在建设,远处都是起伏的山,路上的车不多,但是有——大多是专门过去看新修的高铁站地,不为啥,看个新鲜。
到了高铁站我第一件事就是找公交站牌,才知道原来在那儿等一会儿是最好的选择,这个公交车直达,而且其实也不至于等太久——因为我刚坐上出租车没几分钟,那个车就到了,这个是独自返家的妈妈告诉我的。
当时站在建得非常气派周围却非常荒凉的高铁站前,我的心里涌上了难以言喻的不真实感。就像是行走在山林里突然看见了一个妙龄少女,不知道是什么妖精变的。
有一句话叫“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其实不然,我们往往后知后觉,面对未知的时候,再加上荒乱的心情,其实很难做出正确的选择,只有在回看曾经的时候,才会淡淡想一句“哦,原来我那当时那么傻”。
从头到尾对高德的信任让我对其他一切信息都是排斥的,原来即使是带我到过许多的地方,带给我许多便利的地图软件,也有可能不全面,甚至也会犯错。
可惜当时我没想到这一点,我只觉得高德不会出错,这就是所谓的“经验”。
原来“经验”告诉我们的,就是这样的东西,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其实根本经不起推敲。
原来变通是最难得的品质,原来相信也可能变成毁灭的开始。
就像对软件的依赖让我不再拥有通过别的方式去判断消息正误的能力,让我在面对变故时手足无措。
人一旦开始依赖,那就是走向废物的开始。
当然适当的依赖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能只是我自己的大脑出了问题,切换起来十分困难罢了。
当你开始信任,请别忘记警惕。当你开始依赖,请别忘记怀疑。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完全托付的。
不要把控制自己的权利交到任何事物手里,比如某个人,比如某个理论,比如某个环境,比如某一条既定的路,比如某一个你想要到达的未来。
甚至,人人都想要的积极向上的生活,无处不在的正能量。这些东西也可以不必在意。
我们只需要知道,这个状态的“我”,是由确定的过去形成,这个状态的我已经是最优的。如果要往前走,可以踩着过去的自己,但是如果开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否定自己,那就再也不会有什么未来了,因为破裂的现在根本撑不起光辉的未来。
从现在开始,停止改变,从现在开始,只要发展。发展不只是改变,发展藏在你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找到它,然后生长,就可以成为最优的你。
希望在最曲折的道路上,在最不堪的人生里,在命运的捉弄下。你仍旧可以,波澜不惊,万事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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