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在周国平散文集《守望的距离》读到“它”的名字的时候,已经知道“它”许多年了,直到现在,我依稀还记得“它”在那本书里出现的位置。“它”实在太有名了,被许多人以不同的方式提及,彷佛那些轻启朱唇吐出拿铁或者卡布奇诺来表示自己品味的小资们,尽管他们未必真正懂得品尝或者仅仅是曾经喝过一杯。哦,我这么说,简直是太刻薄了一些,甚至充满嘲弄,可没办法,即便是我和“它”只待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还是不由自主地用起“它”说话的口气,而我一直在克制使用“它”喜欢的“他妈的”这样不恭敬的字眼儿,尽管在心里已经说了五百万次了。
因为不断地被提及,我知道了“它”的名字,因为周国平的提及,我记住了“它”并想要在某个恰当的时刻了解“它”,我总是更看重机缘这玩意儿,就如“它”,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脏话连篇,其实内里无比正经渴望真情,也许这个比喻一点儿也不贴切,那又怎么样呢,我才不在乎!
“它”是《麦田里的守望者》,1951年出生在美国,“它”的父亲是J.D.塞林格,母亲是“婊子养”的美国社会。“它”实在有一个迷人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似的好名字,至使我这个以貌取人的毛病大受打击,我一直以为“它”是高贵的、哲学的、充满智慧的,其实,“它”又粗俗又混乱、甚至扭曲变态,与名字完全相反的气质,倒是让人印象深刻。
《麦田里的守望者》以第一人称讲述了“我”,主人公霍尔顿,被学校开除后,在纽约城孤魂般游荡的经历。整本书使用了大量的俚语和口语,更因二百多个“他妈的”,几十个“杂种”、“混账”、‘“婊子养的”以及大量的“性”,让正人君子们忍无可忍,曾一度被禁,但它一直是青少年们的宠儿,引为知己,并争相模仿。这又是一个极大的反差,成年人不喜欢的东西,青少年们却热烈欢迎,究其原因,必定有一方需要深刻反思。
《麦田里的守望者》或许可以说是美国“垮掉的一代”的真实写照,他们厌恶虚伪,却不断说谎,他们孤独愤世,也善良脆弱,他们彷徨、轻浮、假装成熟,他们颓废、苦闷、意志消沉,他们反抗了,结果是妥协,他们想逃脱,下场是崩溃,没有人试图去了解这样一群迷茫无助的年轻人,没有人看到他们渴望真情实感的还葆有纯真的内心,是的,没有人,哪怕是“最爱”他们的父母。
Catcher是棒球术语,捕手的意思,书中这个消极空虚,没有生活目标的十六岁少年霍尔顿,悄悄地告诉妹妹他的理想:在一大块麦田中,几千万个小孩子做游戏,附近没有一个大人,除了他。他就站在悬崖边上,要是哪个孩子跑到悬崖边儿来,并未意识到危险所在,他就把他们捉住,送回安全的地方。是的,霍德尔肯定地点点头:“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如果不能自我救赎,那就去救赎别人,是的,我不希望“我”再存在了。
《麦田里的守望者》是一本让我这个年纪的人读起来颇为沮丧的书,同时,我也差点在满篇粗口中,一洒同情之泪。
PS:
1、中国也有一部类似的小说,《北京娃娃》,也曾一度被禁,读过后,你会心生寒意与怜悯,青春,怎么可以以如此残酷的方式,挥霍!
2、这部小说的译本,有一个地方令我迷惑不解,即满篇粗口中,表达“想”、“猜”、“寻思”等含义的时候,通通使用“揣摩”这个颇为文雅又气质风格显然格格不入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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