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去看母亲,下午四点,陪伴她吃过晚饭。五点刚过,母亲朝着墙上的挂钟撇了一眼,慢慢地说:“时间不早了,趁着天亮,赶紧回去吧。不是妈妈哄你,一会儿天黑了,你开车妈妈不放心。”我心里暖暖的,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围上围巾,戴上帽子,穿上外套,拎起手提包,抄起车钥匙,快速的朝大门走去。母亲弓着腰追着我到门口。我大踏步地迈出大门,回头制止了母亲,请她不要送我出来,赶紧把门关上。楼道的冷风,嗖嗖的向屋门缝里钻去。按下电梯按钮,再次回头张望,看到母亲仍然将门开着一条缝,眼巴巴的追随着我的身影。
“电梯来了,我走了!快进去吧,妈妈,把门关好!”我冲着门缝里的母亲,高声却温柔地喊。
我快速的步入电梯,为的是让母亲早早的关门回去,我怕那寒冷的风侵袭她上了年纪的身体。更怕她那疼惜的目光火一般灼烧着我的背脊。
陈旧的电梯,嘎嘎的作响声,淹没不了母亲那句“下周六还来啊!别忘了妈妈等着你!”
到楼下,找到我的车,熟练地将手提包扔到副驾驶座上。打火着车,打开收音机,系上安全带,左闪灯,并道前行。广播里传来那首熟悉的歌“妈妈,我想对你说,话到嘴边又咽下,妈妈,我想对你笑,眼角却点点泪花……”。
一个小时行驶在大雾的黄昏。耳边又响起母亲的提醒“打开雾灯”。母亲从未学过开车,我也从未在大雾的天承载着母亲出游。我奇怪母亲竟然会懂得“雾灯”。
我想她一定是在我白天上班的时候,听了天气预报,天气预报说有大雾,她就想着要提醒我。至于雾灯,那一定也是因为我每天开车要开很远的路,她特意关注了关于开车的事情。
我想母亲每天在家除了做些家务,看电视,照顾猫咪之外,就是思考姐姐和我相关的事情吧。这些就是她一天的工作吧。
每当母亲主动打来电话,我都后悔没有先打给她。
可是每次之后又会忘记。
今天又是如此。好不容易到了家,天已经黑漆漆的,月亮爬上了天空。停好了车,就听见我家的狗叫。它一定是辨认出了我的脚步。我三步并作两步的打开大门,重复着每天做的事。喂狗遛狗,做饭吃饭,看电视。
突然,电话响起,一看屏幕显示——妈妈,赶紧接通,慌忙道歉:“妈妈实在对不起,我忘了给您回电话。让您担心了。太抱歉了!”
“到家啦?妈妈觉得时间有点儿长,不放心了。”妈妈依然语速缓慢地说着。
我再次反复的表达着我的歉意,更准确的说是愧疚。我怎么又给忘了呢?
母亲总是惦记着儿女,我们却总是因为其他而忽视了母亲。原来,在母亲心里,儿女是最重要的事。作为儿女的我们,却总是令人失望。可母亲从不会计较我们的怠慢,反而,更加殷切地期盼儿女的到来。
反思之后,将“周六去看母亲”设定在日期事宜提醒中。不是作为任务,或者义务,我是把去看望母亲,作为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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