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 1:
一位 20 多岁的女孩因要不要参加大专入学考试而纠结来做咨询，
她父亲说她曾在三岁左右因一直便秘被母亲和身为教师的姥姥强
制关过小黑屋，她语言表达能力很强，父亲曾通过关系把她弄进
重点高中，她因学习压力大很痛苦，父亲又让她出国留学，她又
不能适应跑回来了两次，最后只能待在家里，不敢见人，很敏
感，经常哭，五次提出要自杀，让咨询师不要拦阻她（已经告诉
过她父亲，父亲曾带她去医院精神科看过，她因对医生很反感，
还抢了诊断书撕了），她还信数字预测，外出旅游前总看到 2、
1、4，不敢外出，她不想改变自己，让自己成长，只想做啃老
族。已经跟她做了 14 次咨询，跟她父母各做了一次咨询，父母一
筹莫展，请问如何跟她继续做咨询？
好的。我们先来看一下这个案例，这个案例是说一个 20 多岁的女孩，按理说 20
多岁女孩应该是在大阶段，然后来做咨询，因为纠结于要不要参加大专入学考试？
所以来做咨询。
她父亲说了一件事，所以他父亲也是参加咨询的。她父亲说她曾在三岁左右的时候
因为一直便秘，被母亲和身为教师的姥姥强制关过小黑屋。
大家知道，三岁的时候我们叫做肛门期，也叫做第一反抗期。孩子开始会说不，这
个时候是我们的自我意识的第 1 次爆棚式的增长，就是不听话，就是熊孩子阶
段。然后呢，你要知道反抗父母的过程是一个孩子确立自我自主意识的过程，不再
听话了，你说什么我不想要，我不做，说不的时候、伪逆的时候其实就是一个人在
探索规则的边界，然后不断的成长自己的过程。
在这个时候孩子跟家长一个最鲜明的对抗就是排便训练。因为孩子大了，我们不希
望他随时随地的就说拉就拉，我们就希望他是定时定点的排泄，那么定时定点的排
泄，它不是天生的，它是要教育的，所以在教育的过程中，大人和孩子之间就会发
生一些冲突。其实对孩子而言，刚好赶上他自我意识形成的关键时期。所以因为排
便训练跟父母发生对抗就变成这个阶段的一个很鲜明的特征。
便秘如果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实际上它就是一种保留大便的习惯，就是保存大
便，然后获得肛门期的这种快感，同时也是彰显自己的这种地位。所以便秘一般都
是因为有比较厉害的抚养人，爸爸妈妈或者是这个姥姥，特别强制的抚养人容易导
致孩子便秘。因为孩子是通过这种便秘来证明自己的这种自由意志的。比如抚养人
是希望他说吃过饭了或者喝过水了，或者睡觉之前或者到时间了，觉得他就应该去
大小便了，那么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大小便是被外在规定的，所以抚养人知
道这个孩子最近时间要大便了，就把他带到卫生间，那么孩子可能也有便意，但是
他对这种让他大便的方式特别的不爽，所以就在那憋着，就把脸憋得通红，就是不
便，所以折腾了十几、二十几分钟，最后把抚养人就搞崩溃了，觉得实在不行就算
了，就把孩子抱回来放在床上，结果一放孩子就拉出来了。然后这个大人就非常的
愤怒，觉得我在卫生间里面坐了 20 分钟你都不便，现在一回来你就啦，然后可能
就会打他训斥他，那么这个时候就让孩子感觉到特别的紧张。那么这样一来二去就
使得排便过程就变得非常的艰难，也变成了一个冲突的根源。
当然这个孩子也通过这种方式，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抚养人，你有本事你让我拉，
我说不拉就不拉，维护了自己的尊严。那么这样的孩子长大了之后，也会变得去跟
权威有一些对抗，或者是特别刻板的去做一些事情。还有最典型的一个特征就是囤
积的癖好，就是说三岁的时候可能是囤大便，憋住不拉这是便秘，那么成年以后的
替代行为可能就是囤积各种东西，或者收藏各种东西。
就还记得我刚到上海的时候，我们有一个小同事，他不是学心理学的，是一个山东
人，然后有一天我们一起吃午饭，我就问他，我说小伙子你有什么爱好？他说我喜
欢集邮，现在集邮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没什么人写信了。那个时候集邮还是很重要
的一个爱好。然后我就说集邮，你一定是肛门期人格，他就问我什么叫肛门期人
格？我说这个跟你说也说不懂，这是我们专业术语，那么我最简单的说，我怀疑你
小的时候，你们山东人可能比较讲规矩，爸爸妈妈在你肛门期的时候一定对你进行
过很严苛的训练。他说我也不知道，因为两三岁的时候的事自己记不清楚了，我就
问他，说假如说有一天你结婚了，你生了孩子，然后你孩子到了三岁了，然后还随
地大小便，你能接受吗？他说绝对不能接受，这那哪行，绝对不行。我说所以你就
喜欢集邮，这是有关系的。
一个人用什么样的方式应对这个世界跟他成长的过程是有关系。
我们看到这个女孩可能经历过这样的一个历程，我们也知道她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
家庭氛围里，至少是母亲和姥姥还是一个特别讲究规则的人，然后对孩子也特别严
厉的，因为关小黑屋这件事其实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对孩子而言，它意味着我们进
入了一个跟世界失联、特别无助的一个状态。其实是孩子特别怕这件事。
然后关小黑屋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原来西安的音乐学院的学生杀人，我们不说是谁
了，就是某某人杀人。然后我们看到很可惜，因为这个人最后也被判了死刑。那么
其实你看这个人的成长经历的时候，你就发现他练琴的学不好，就会被爸爸关到小
黑屋去。所以关小黑屋这件事，其实对很多的孩子都是一个很大的心理创伤。
但我们案例里说的孩子语言表达能力还是很强的，然后她父亲曾经把她用关系弄进
了重点高中，大家知道现在中考还是挺不容易的，如果考不上好的高中，那么想去
进这些好的高中的话，可能不只是需要有钱花钱，还要动用很多关系，才有可能做
到。 我身边也有很多人，就这么一个孩子，所以我们特别希望我们的孩子接受比
较好的教育。那么还是希望他去好一点的学校，这个就是择校，就是说想上好的幼
儿园、好的小学、好的初中、好的高中、好的大学。
然后我们做父母的，我们是想尽自己最大努力这么做。我们是希望这样能让孩子接
受更好的教育，但是其实我们没有站在孩子的角度去想，这样的学校适不适合他生
存？通过关系弄进重点高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孩子是自己考不进这样的重点
高中的。那么他如果强行进入这样的重点高中，就意味着他跟他的所有同学在学习
上都是存在着差距的。
其实什么样的人，我们认为父母择校是有帮助的？就是那种学习潜力特别大的人，
或者是在中考时发挥失常的人，也就是说他本来学习成绩很好，但是可能因为考试
焦虑，因为什么原因在中考的时候时常一下子降了几十分，然后可能落到一个普通
的中学去了。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可能动用一些关系，花一些钱让他去到一个好一点
的高中，那是没问题的，因为这个高中是适合他这样的水平的学生的。或者说可能
考试成绩不是这种有巨大的落差，差几分没有进重点高中，那么这个时候你把孩子
弄进去以后，你就发现他跟那些同学的差距不大，所以在里边不会打击到他的信
心。
如果这个学生他本来的学习水平跟学校的差距特别大，那么你把他放进去，相当于
是羊入虎口，你就把一个特别弱小的没有能力应对这样的情况的一个孩子扔到了一
个虎狼之群里边，个个都非常厉害，都是学霸的群里边。他在这里边是没法找到尊
严，没法找到朋友，没法找到成就感，也没有办法看见成功的希望的。
其实我们父母以为这么做是好事情，其实这么做不是好事情，因为这个错误自己也
犯过，所以我也很想提醒大家，还是要把孩子送到适合他的学校去。
因为我当年刚到上海的时候，我原本在广东是做基础教育工作的，在教育局工作，
所以就可能有近水楼台，所以我的孩子如果在基础教育领域当中，应该是我可以想
让孩子去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当然后来因为离开了，到上海两眼一抹黑，谁都
不认识，然后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受到比较好的教育。所以我女儿的幼儿园、小
学都是择校的，都是去选的。
然后给我女儿选的学校是全区最好的小学，然后因为这件事情我跟我女儿道歉过很
多次，包括在上个月跟我女儿通话的时候，我还在跟她道歉，我说对不起，当年爸
爸送你去小学，现在想起来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是为了我的脸上有光，觉得你
看我厉害，我能把我的女儿送到全区最好的小学去，但是没有站在我女儿的角度去
考虑，没有为她进这样的学校做好充分的准备，就把她一个人扔进去了，扔进去以
后我就觉得反正我已经把你放到全区最好的学校去了，你只要在那听老师话，好好
学就行了。
然后其实是没有看到把一个孩子扔到这样的一个不适合她的学校，那么给她带来的
压力和痛苦。我说当时如果爸爸给你送到另外一所特色学校去，可能你的小学生活
会过得比在这个学校要快乐得多。当然我女儿还是很大度的，我女儿说这个东西都
是偶然碰见，那么也没什么，反正都过去了。
但是我觉得我后边做的正确的，等我女儿上初中的时候还是在择校，还是在帮他选
学校，然后也选了区里边排名前几名的学校，那时候女儿大了，就跟她去讨论，然
后也会征求很多人的意见。所以最后我们基本上就没有去这个区里前 4 名的学
校，就去了另外一所当时看起来没有那么高的排名，但是实际上内部条件设施和老
师都非常好的一个学校。但是学校你就听起来不是区里的前 4 名，那么事实证明
我这次做的是对的，没有为我女儿去选最好的学校，而为我女儿选了一个适合她的
学校，这个是对她的人生成长帮助是最大的。
那么然后上高中的时候，也是因为有朋友在高中当领导，所以在中考之前还去跟人
打招呼，我也不知道中考这次考完之后，女儿到底能考到好还是不好，然后差了大
概 5、6 分。然后因为我一个朋友去一个很好的学校去当校长了，所以我当时跟他
说，我说我女儿如果考不好，考到一个更差的学校了，能不能借读到你的学校去。
当然一个是因为我女儿中考也确实考得很不错。第 2 个，我们虽然有机会给她调
整到更好的学校去，但是最后也没有去调整，因为我觉得她考到这个学校就说明是
适合她的水平，她周围的同学跟她都相差不了五六分的。那么她在呆在这样的一个
群体里会更舒服，如果你把她扔到一个都比他高十几分、几十分的学校去，那她待
着会不舒服的，所以我没有去这么做。
然后接下来我们回到这个案例上来说，所以他说这件事，说把孩子弄进重点高中，
我就有很多感受，因为我碰到的案例也多了，也都是这样的情况。那么后来案例中
的父亲又让女儿去出国留学，因为进了重点高中实在是跟不上，压力确实太大了，
你想跟一群学霸在一起，那个日子过的会非常的痛苦。这个都可以理解，然后父亲
觉得她实在受不了了，就说那你就出去读书。
其实我也看到我们身边有一些父母和朋友是这样说的，在中国的教育体系当中觉得
不堪忍受了，我们就说也许换一个国际学校，也许就出个国可能就好了。对有的人
而言是这样的，但是对很多人而言，其实不是这样的。你就得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
么原因，遇到了问题和遇到了困难，他的困难来自哪些方面？然后你也得知道，出
国留学需要具备怎样的素质？其实出国留学最重要的我觉得三个方面，确实跟你的
语文、数学成绩关系不是很大，不是我语文数学成绩不好，出了国以后跟不上。
但是你让孩子出国留学，有三件事我觉得是很重要的。
第 1 个就是在陌生空间的独立生存能力，其实就是活着的能力。你把这个孩子扔
到那里去，他自己能不能活下来？然后他能不能把自己养好，我觉得这个是很重要
的一个配置。因为我女儿也在国外，然后我觉得她在国外，自己也要独立面对很多
事情，要处理很多事情，也要承受很多压力。也有很多不容易的地方，但是现在看
起来还是觉得挺好的。 所以现在我跟她沟通的时候，我也在问她，我说你觉得在
国内读大学和国外有什么不同？尤其现在疫情被关在国外，回不来，那么现在中国
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我也在说如果在国内读大学，我们就能在身边照顾你，然后就
不需要去承受那么多的风险。然后所以每年我都会问她送你出国读书，你后悔不后
悔？然后她也想了很久，所以她还是坚信说我跟国内的同学比起来，我还是觉得我
成长了很多，我收获了很多。可能跟专业什么关系不大，觉得还是面对生活的这种
能力成长了。
所以像我女儿应该是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是自己独立做饭的，那么小朋友到家里来做
个番茄炒蛋、烙饼、烤鱼丸、巧克力糖等等。反正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干这样的事
情了，因为我觉得做饭是一个基本的生存技能。所以前两天打电话问我女儿说现在
疫情这么严重，你在那边要小心，当地的人都很不在意，但是你自己还是要特别的
注意。正是疫情大爆发的时候不要出门，然后戴口罩、勤洗手等等。
大人就唠唠叨叨，惦记这些事，那么她说没关系，没什么问题。反正我自己做饭，
天天都自己做饭吃。其实不需要出去吃饭，然后宅在家里边自己干点什么，觉得没
什么没有多大的压力，也没有什么恐慌，内心很安定。所以你就知道自己会做饭其
实很重要。她出了国我才发现其实自己会做饭很重要，因为会做饭不只能独立生
活，最重要的就是会做饭，可以有很多朋友。你一旦会做饭了，你就会有很多留学
生朋友，还有很多外国朋友，因为中国饭实在是很好吃，所以你说什么对孩子而言
很重要？这第一个是生存能力。
第 2 个就是语言能力。就说你不管到英语国家，或者到其他语言国家，不管你的
语言考试考的怎么样，最重要的还是会话能力、听说的能力，这跟你考多少分还真
关系不大。你能不能用这种语言作为一个交流工具，然后再一个异国他乡，也没有
这种陌生感和异乡感。所以我觉得语言能力很重要。
然后第 3 个能力实际上是交际能力，是因为你出去之后，你要建立你的社会支持
系统，就把一个很小的孩子扔到国外去，除了一些天然的关系以外，剩下的关系，
他没法利用自己父辈的这种人脉关系来成长，就都需要自己去拓展这种关系。而一
个强大的社会支持系统是非常重要的，至少得有好朋友，至少得有一起吃饭、一起
出去玩，一起商量事儿，然后遇到一些问题，你可以一起哭，可以一起去寻求建
议，可以一起去相互支持关系。
所以这个还是需要有一定的人际交往能力的，只有这样的情况，我觉得才是适合出
国留学的。很多人把出国留学当成一个逃避在国内的中高考压力的这种方式，我是
不太认同的。其实天下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有挑战的，虽然面对的挑战是不一样
的，所以你真想让他去这么做，你就提前应该有适应性的这样一个过程，不能突然
把一孩子就扔到哪去了。
所以看案例里边这个问题，又是父亲让她出国留学，结果她又不能适应，说明其实
她的生存能力是不够的。不是说孩子不够聪明，而是说她的这种生存能力还是不
足。所以就跑回来两次，最后只能待在家里。
然后你想一想，一个女孩不容易，扔到国外，最后一个人逃回来了，她得面对多大
的恐慌，二十几岁的孩子，其实很多孩子是很希望逃走的，是不喜欢呆在家里的，
所以你想她如果在国外真的能够在那待着很舒服，我们就甭说学习怎么样？学校生
活适应怎么样？Ta1 只要在那呆着，觉得还是挺舒服的,他一般就不会回来。但是
现在还是跑回来了，而且是两次跑回来，一定是第 1 次跑回来，家里人劝劝，她
又过去了，但是第 2 次又不行，又跑回来了，所以就只能待在家里。呆在家里不
敢见人。很敏感，经常哭，你就说为什么不敢见人呢？
不敢见人，可能有两个原因，第 1 个可能就是父母还是在周围同事、朋友、邻居
的面前还是觉得很牛的，我孩子在哪儿去读书了，那么现在回来之后恐怕没法交
代，就很给家庭添丑。所以就不敢出去见人。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的社会关系，自己的同学朋友什么的，可能要么就很少，或
者是初中的高中的一些朋友什么的可能也脱落了，我估计她在高中也不一定有什么
朋友，否则就不会坚持不下去了。可能在初中还有一些朋友，但是现在已经这么久
了，所以大家也没有社会支持系统，也就是说回国以后也不一定有一个强大的社会
支持系统，这个就比较麻烦了，就把一个女孩关在家里边，爸爸妈妈如果在上班，
那么在家里边觉得很没有成就感，很孤独。
然后你想 20 多岁出头的孩子，这个时候本来也是一个情绪特别容易波动，两极化
的时候，所以曾经有 5 次提出过要自杀，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行动或者有计
划，但是至少有这样的一个要自杀的表达，所以也让咨询师不要拦着她。
那么其实这个孩子来之前，父亲曾经带她去医院精神科看过，但这孩子本身认为自
己没病，对医生很反反感，所以还抢了诊断书撕了，就意味着不会接受治疗，也不
会服药了。然后这个孩子有个特点就是比较相信数字预测，所以外出旅游，看到
214，看到这些数字就觉得这是比较凶的数字后就不敢出去。
然后这一点很重要，大家一定要认真的看，就说她并不想改变自己，让自己成长，
只想做啃老族，就呆在家里边啃爸爸妈妈就行了。
所以咨询师给她做了 14 次咨询了，也跟她的父母各做了一次咨询。父母也是一筹
莫展，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办？所以咨询师就问，请问如何跟她继续做咨询？我们刚
才看了这样的一个案例，其实这种情况好像也越来越多，我们作为心理咨询师怎么
来面对这个问题？
第 1 个我还是想问的问题，其实从我们两个月前，其实我们就一直在问这个问
题，青少年咨询的时候，夫妻这种婚姻家庭咨询的时候，我们经常要问这样一个问
题，谁是客户？谁是来访者？就到底你在为谁服务？这是心理咨询师要回答的一个
问题。我们只有确认了，我们是在为哪一个人服务的时候，我们才能找到我们咨询
的方向和路径。
比如说我们现在可以问，作为心理咨询师，你觉得你要帮他解决问题，你想帮他解
决什么问题？然后你脑子里可以想一下，你认为这个来访者怎样算是把他治好了。
咨询有效果了。
然后你作为咨询师，我们现在先不管来访者，我们现在说作为咨询师，你想让咨询
的方向走到哪里？这抛开所有的事情都不管，你认为最理想的咨询的结果或效果应
该是怎样的呢？是这个女生去美国接着读书了，还是考上更好的学校了？还是找到
更好的工作了？还是跟父母的关系改善了，还是自己过得开心快乐了等等。
就是说你作为咨询师，你觉得咨询的目标应该朝向哪里呢？你先想一下，写完之
后，你把你的最新目标放在那，你觉得这个目标是这个女孩的目标，还是这个女孩
的父母的目标？还是你自己心中想的咨询的目标，更贴近这个女孩，还是更贴近这
个女孩的父母。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就是说你到底是为谁做咨询？去实现谁的目标？我为什么要提这个问题，因为我看
到咨询师在报这个案例里边，说了一句话，叫做也跟她的父母各做了一次咨询，然
后父母一筹莫展。父母一筹莫展，会不会影响咨询师？因为咨询师是非常大的可能
是从父母那拿的钱，那么咨询师是不是很想帮助父母来解决这个女孩的问题？如果
真的是这样的话，可能这个对象就有点偏，因为我们主要的对象还是来访者，这个
女孩才是我们的客户。
所以我们还是要回到最初的问题，第 1 个你要弄清楚谁是你的客户，谁是你的来
访者？然后我们确认了这个人之后，我们不能同时满足三个人的目标。当然你说我
要做家庭治疗也可以，但是我觉得在咨询里边你不能同时制定三个目标，就是说我
既要让这个女孩实现目标，我也要让她爸爸实现目标，也让她妈妈实现目标。
如果我们现在确认 20 多岁的女孩是我们的来访者，是我们的客户，我就要问了，
我一直在问的一个问题，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先不要管她的问题是什么？你先不
要问她遇到的是什么样的问题，是自杀、啃老、抑郁，还是焦虑问题？你都不要先
管这些事情，先问这个来访者是一个怎样的人？然后她是怎么活过来？她已经 20
多岁了，在这个世界上活了 20 多年了，她现在说她想死，她 5 次提出要自杀，我
们站在心理学的角度讲，我们是相信她说的话的，我们不认为是说着玩的开玩笑
的，或者是吓唬吓唬父母的。我们站在心理的角度，我们认为这件事情是有可能
的。
那么她现在提出要自杀，那么在之前她 20 多年都是怎么活过来的？她以前曾经面
对过很多挑战，不管是被关小黑屋，还是进那个重点高中，还是出国留学，还是在
家里不敢出来。她不是第 1 次遇到问题，她人生当中实际上是不断的遇到问题
的。
然后你能看到一个女孩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吗？一个 20 多岁的女孩是怎样一步一步
的伤痕累累，踉踉跄跄的走到你的咨询室当中来的吗？能看见那样的一个生命吗？
然后你觉得她的生命是在为自己活，还是在为父母活，甚至是为家族活？你能感受
到她的压力在哪里吗？她扛了这个家族当中的哪些东西？这到底她的压力来自于哪
里呢？最后压的都不想活，不敢见人不想活。
那是她承受了特别多的东西。这些东西有的是她的，有的不是她的，有的是爸爸妈
妈的，有的是这个家族其他人的。然后如果我们真的想为她服务的话，她干嘛要扛
那么多东西？如果把那些东西卸下来的话，能活出一个怎样的自己来呢？今天不管
是参加什么大专入学考试也好，还是出国留学也好，到底是她想成为的样子，还是
她爸爸妈妈希望她成为的样子。
如果我们抛开这些东西，我们只看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应该怎么活？怎么才能活出
自己来？她说她不想改变自己，也不想让自己成长。为什么？因为压力太大了，她
只能往后退，所以现在只想做啃老族。
你觉得这个女孩在他们家里做啃老族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的。她爸好像又有关系，
又有钱。如果这么一个女孩天天在家里啃老爸，没准老爸老妈还会很高兴。只要你
不把这个家族的对未来的期待在这个女孩身上，那么一家人在家里边其乐融融，不
是挺好的吗？
这个事我以前也想过，我女儿当年学习成绩遇到挑战的时候，我也在想，将来怎么
办？父母常常会想一个恐怖链条，就说你看小学现在学习成绩就遇到了困难，那么
就上不了好的中学，就上不了好的高中，就上不了好的大学，上不了好的大学就找
不到好工作，将来这个日子就没法过下去。然后就这么一路下去，最后发现无路可
走，怎么办呢？只能就做啃老族。然后我就想我女儿将来长大了，如果真的变成一
个啃老族，就天天在家里边打打游戏上网，然后白天睡觉，晚上起来打游戏、追
剧，然后啥也不干，就这么像寄生虫一样这样活着，会怎么样？
如果真的这件事情发生了，会怎么样？这个孩子和他的爸爸妈妈会怎样？如果真的
做个啃老族，你觉得对这个女孩而言，她会活的怎么样？然后她爸爸妈妈会活的怎
么样？反正我当年就想如果我女儿长大了以后真的变成一个啃老族，我会非常的高
兴。
我我女儿就不需要到处去奔波，到处去跑了，然后也不需要去海外，去另外一个城
市了，天天呆在家里边，一起聊聊天，吃吃饭逛逛街，不是挺好的吗？然后她想啃
老，那就让她啃。就怕她不啃，她啃我们就努力的去赚钱，努力的成长，她不努力
我们就努力一点，然后日子也能过得挺好的。这其实这没什么，如果这个女孩的目
标是真的就想做个啃老族，心理咨询师你就如何帮她做一个快乐的、优雅的、美丽
的、善社交的、有成就感的啃老族。
这个女孩长得漂亮吗？喜欢打扮吗？爱美食吗？有男朋友吗？有死党和闺蜜吗？她
有什么兴趣爱好？我们看到这个女孩特别相信数字预测，外出旅游的时候看到
214 就不敢出去了，那说明什么？你觉得她会喜欢塔罗牌吗？她自己真的相信这
些神秘的东西，相信数字、相信预测吗？如果她自己真的很相信，那么她在这方面
有什么积累吗？学过什么东西吗？看过什么东西吗？关注过什么东西吗？她想成为
占卜师吗？
我现在身边一个 95 后的女孩子，然后也是大学毕业了以后不太想找工作，然后爸
爸妈妈也很困扰，他说我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我就想玩两年，然后没想去工作。
家长就觉得你大学毕业了，总应该是找一个正式的工作，觉得这样才是合适的。孩
子就不想找。现在在做什么呢？现在做网上的占补师，然后做的很好。
我现在看她朋友圈，生意很不错，就在网上招揽生意，然后我觉得蛮好的。这样不
是很不错嘛？这比出去打一份工，可能还要好。然后你知道吗？就是说做啃老族，
也照样可以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很光彩。啃老族并不意味着要活得像一个寄生虫一
样， 看门也可以看出人生的高潮，也可以活出生命的精彩，也可以实现想要的自
己。
所以如何不用病和四来对抗自己的父母，可以用光彩的人生来对抗自己的父母，可
以做一个优秀的啃老族，来对抗自己的父母。昨天我们杨老师帮来访者调理她的情
绪。你知道神助攻的是谁呢？神助攻就是来访者的三个前男友。
来访者一共 4 个男朋友，来访者的前三个男友其实对咨询治疗过程中有一个神配
合。因为能够调动来访者的情绪，男朋友是最能调动情绪的，然后你就知道这个女
生有讨好性人格，所以找男朋友都是这种掠夺型的。那么这种掠夺型的男朋友刚好
是来练手的，最后当这个女生把掠夺型的三个男朋友都干掉的时候，她就突然发现
自己的力量就来了。
那么咨询师这个时候扮演的什么角色？同谋。咨询师其实就跟来访者扮演一个同
盟，干掉了三个控制欲非常强的男朋友。在这个过程中，把这个女孩变的厉害了，
就在这个过程中把这个女孩的力量充分的调动起来了。
然后你又看我们刚才说的案例也是一样，我觉得咨询师有一个很好的资访联盟，来
自于父母对孩子的控制和担心。如果我们能够跟孩子一起成长，来对抗父母对她的
控制。其实这个联盟就会特别的紧密。当这个孩子生成了自己的力量，然后能发现
自己有能力去对抗自己父母对自己的控制了，这个孩子就能活出自己的生命来了，
她就不须要用生病，不需要用死亡，才来对抗父母。死亡和生病都是一个人可以用
的武器，是我们去对抗那些不可抗力的一个武器。
如果我们有了其他的武器，就不会用病和死来对抗父母。另一方面，因为咨询师也
给父母做过咨询，其实对父母而言，父母一定是在孩子成长过程中做了很多不该做
的事，不管是关小黑屋还是送到终点高中还是送海外留学，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多
事情并不适合孩子。所以父母要承认自己的错误，要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好心办
坏事，不利这孩子。那么让父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以得把父母吓唬住。然后你
跟父母只需要说你是希望孩子活还是希望她死？因为已经 4 次、5 次提出来要自杀
了。
实际上这个孩子是有死的愿望的。对父母而言，你是希望要一个听你们话的能控制
得了的死孩子，还是希望能活出一个你们没有预想过的，但是她自己活得很快乐，
活得很光彩的一个孩子。就让父母做个选择题，所以你就知道要做孩子的队友，这
个孩子是一定能战胜他的父母的，因为万一哪里遇到问题了，你还可以去威胁她的
父母，不需要孩子用死去威胁。如果你能把父母控制住，让他们该给钱，该付咨询
费付咨询费，但是不要去烦孩子，出让一部分权利和空间给孩子，你跟这个孩子站
在一起，我相信这个孩子是能长大的，是能活出自己来的，是有这样的力量和愿
望。
案例 1 答疑：
解读：
1.女孩的生存状态和生命历程
（1）彼时
三岁 肛门期 排便训练 控制感 自我意识
孩子通过便秘证明自己的自由意志 反抗 强制、控制的抚养人
长大后可能会刻板、囤积的癖好、反抗权威
（2）此时
出国留学：陌生环境的独立生存能力；语言能力；交际能力；形
成社会支持系统；
情绪波动，两极化；
2.家庭环境
母亲，姥姥，严厉、强调规则；
父亲，爱与压力；
3.看不见孩子的动力
答疑：
1.咨询主体是谁？咨询目标是什么？
2.作为咨询师，觉察自己对咨询目标和咨询效果的期待；
3.来访者：20 多岁 女孩
她的生命历程：过去 20 多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她的生存状态：情绪、认知、行为；人际关系；兴趣爱好；外貌
等
压力大-退行-啃老族（真的不好吗？，她的状态、父母的反应）
4.咨询师：看见来访者的需求（她真正想要的）
用光彩的人生对抗父母
问题 2:
辍学高三学生，不满十八岁时偷拿了妈妈的身份证在网上贷款多
笔达几万元，现在高利贷每天催母亲还钱，母亲崩溃，要替儿子
还贷款（网贷平台还不让一次性还完，一直有利息）；看见儿子
不上学，也不出去找工作，整天在家晚上玩游戏，白天睡觉，甚
至半夜叫外卖，母亲说他他就离家出走，母亲担心他又求他回
家。母亲担忧至极，经常独自流泪、失眠，已两个月。父亲在外
做生意，对这个儿子很生气，沟通即骂。请问要怎样帮助母亲？
然后我们来看看我们第 2 个案例。辍学的高三学生，不满 18 岁的时候偷拿了妈妈
的身份证，在网上贷款，达到几万元。不满 18 岁时，就意味着现在孩子应该已经
满 18 岁了，而以前可能不满 18 岁就没有公民资格，不能借贷，就偷妈妈的身份
证去在网上贷款。
网上贷款这个事情也大家要小心。大家以前可能听说过裸贷，就是说女生拍自己的
裸体照，然后可以在网上不需要任何担保，就可以贷款，因为如果你还不上贷款，
他就会去在网上去传播你的裸照。
好像也涉及到很多人，我们有很多孩子是这样。那么事实上据我们了解，现在这种
网贷对青少年的威胁还是很大的。最近三四年，因为网贷导致的自杀的青少年的比
例增长的速度比较快。因为有的贷款十几玩、几十万的，搞的这种家庭破裂，搞的
这种一夜致贫。然后还有的实在是还不上了，因为整个家庭你就全部把骨头榨干也
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所以最后就只能走上绝路，就只能自杀了。这几年还蛮多的。
所以也希望大家不管是作为父母，作为咨询师还是关注这件事情，现在网上借贷这
件事情其实是一个对青少年有比较高致死性的一件事情。过去可能只能去赌场，去
赌博，才会碰到这样的情况，那么现在在网上就可以完成各种各样的交易。有一些
完成的过程，我们根本都不是很清楚，所以监控起来比较难。
那么是这件事，所以大家知道接下来因为是母亲身份证贷的，所以接下来母亲现在
处于一个崩溃的状态了，因为要还贷款，而且还说网贷平台还不让一次性还完，是
可能有利滚利的利息在这里边。
这个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法律问题，我就站在心理学的角度，我没办法提供建议，就
关于妈妈还贷款这件事，但恐怕要咨询一下相关的律师，或者寻求一些援助。因为
这些网贷平台有的时候他们可能把文书什么的前面做的也很充分，因为你借贷的时
候你可能也不会看那些东西，所以就签了很多不平等的条约。那么最后可能会把自
己陷进去。但是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寻求一些法律的援助和司法的
支持，但是因为我没有相关专业的知识，我这方面没有办法去提供意见。
然后现在的问题是孩子也不上学了，辍学。然后也不出去找工作，那么整天在家里
边，就是晚上玩游戏，白天睡觉。其实晚上玩游戏，白天睡觉，这是年轻人的一个
基本的特征。然后甚至半夜叫外卖，我不知道，甚至半夜叫外卖是什么意思？因为
我觉得很正常，白天睡觉，晚上玩游戏，饿了晚上就叫外卖，这很正常。然后母亲
说他，他就离家出走，就是说反正你别来惹我，我天天就在家这么过，你要来惹
我，那我就走了。
但是孩子一离家出走，妈妈就担心，又开始求他回家，记住这个字，求，是妈妈又
把儿子求回家。先去唠叨，一唠叨他一生气就走了，他一走了，妈妈又受不了，又
开始求他回家，所以现在是把妈妈折磨得很厉害，又要还贷款，然后孩子又呆在家
里边，既不上学也不上班，然后生活习惯又看不惯，然后你说两句他就离家出走
了，出走了你又担心又受不了，你还得苦苦哀求，把他求回来，所以就把母亲现在
折腾坏了。
母亲担忧至极，经常独自流泪，失眠已经两个多月了，独自流泪失眠两个多月，你
不管按照什么样的一个诊断标准，这都一定是个症状了。然后孩子的父亲呢？在外
地做生意，孩子父亲不在家，当然对很儿子也很生气，很失望，然后只要一沟通一
打电话张嘴就骂，反正是内心非常不满。
请问要怎样来帮助母亲？所以看完这个案例，就让我想到的第 1 句话又是跟上面
是一样的话，谁是来访者？谁是客户？来做咨询的是谁？是辍学的高三的学生吗？
不是。是母亲。
那么如果是母亲的话，你看没看到我们这个案例当中是怎么说到？第 1 个母亲在
还钱，母亲崩溃，母亲说他就离家出走，母亲担心他，要求他回家。母亲担忧至
极，独自流泪，失眠两个月，看到了吗？我们现在关于母亲的描述都是这样的一个
描述，我们想知道什么呢？
高三的学生不是我们的来访者，所以我们没有能力去改变高三学生的存在状态，他
也没来找你，他也没什么要解决的问题。所以理论上来说高三的学生跟咨询师是没
有任何关系的，你必须要看到这一点啊，我们很多咨询师很神奇，就老想远程遥感
发功，总想远程操控，可以让高三的学生改邪归正。如果你能做到的，当然那也很
厉害。
但是我们常规的心理咨询不是这么看的，我们一般的都是谁是来访者，我们就帮谁
去解决问题。来访者提到的其他人，对来访者而言都是他的一个应激源，都是他的
一个刺激物。然后应激源和刺激物我们改变不了，我们也影响不了。我们唯一能够
影响的是来访者，是这个来访者如何想问题，如何做事情，所以大家心中一定要有
这么一个想法，就是说你给谁做咨询的时候不要老三心二意。我们给母亲做心理咨
询的时候，你的脑袋里不要老想着他高三的儿子。
你说不行，她的高三的儿子就是应激源，他儿子要不这样的话，妈妈也不会被搞成
这样流泪、失眠两个多月。但你要是真去解决了儿子的问题，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扮演的就是一个解决现实问题的人，你就变成了一个消除应激源的人。
当然你能做到那你也很神奇，也很厉害，但是这不是心理咨询师应该干的活，心理
咨询师不去解决现实问题，当然我们可能会给来访者提供一些建议，就建议他去怎
样面对和解决他的现实问题。但是我们咨询师不会出手去解决他的现实问题。比如
说我们去把网络网贷平台给干掉，比如说我们把高三的孩子从他们家里抓起来，让
他给母亲认错。这个不是我们心理咨询师应该干的活，我们应该为我们的客户服
务，但是我们不是去改变这个世界，为客户服务，我们是想改变来访者的内心世
界，去为他服务。
好了，如果来访者是母亲，那么这个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们前面说看到人，你
的客户就是母亲，这个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多大年纪了？孩子都已经过 18 岁
了，干什么工作的呀？她的人生道路是怎么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然后可能已经
40 多岁了或者 50 岁了。这四五十年，母亲遇到事儿都是怎么解决的？然后她跟
孩子的关系到底是个怎样的关系？孩子为什么要贷款？为什么要偷身份证去贷款？
这孩子想干什么呢？她为什么没有办法正常的拿到这个钱？孩子提出过想要这笔钱
了吗？孩子贷款的力量是什么呢？然后现在这件事情出来之后，她孩子对这件事情
的看法是怎样的？
然后家里三口人对这件事情看法都是怎样的？然后她的丈夫是个怎样的人呢？在他
们家里，孩子和丈夫这个三角关系是个怎样的关系？我们前面讲这个叫做心灵的外
置与重构。那么关于来访者，我们看见了吗？外置出来了吗？是一种客观的呈现
吗？然后你又看到母亲来找咨询师，她想要怎么样呢？你发觉没发觉？
母亲对咨询师的要求，其实就是对她儿子的要求，她对儿子的要求在儿子那得不到
回应，因为跟儿子一提要求儿子就要离家出走，所以她没法跟儿子提要求了。所以
现在准备花钱雇一个咨询师，然后来天天对咨询师提要求，是不是这样的呢？
这个母亲是想自己解决问题，还是想让咨询师来解决他们家的问题？她对咨询师提
的要求是什么？希望咨询师怎样做啊？最重要的是孩子已经年满 18 周岁了，18
周岁就意味他是一个公民了。孩子不管是辍学也好，打游戏也好，叫外卖也好，是
网贷也好，孩子都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活出他自己。那么妈妈能活成她自己吗？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妈妈的生活会怎样？如果这个孩子像妈妈期待的那样，回学校
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特别的乖，特别的听话，晚上就睡觉，白天就读书。
那么如果真的这样一天到来了，妈妈那个时候会怎么过日子？会怎么生活？你发没
发现母子之间是一种共生关系。孩子要做一些什么事让母亲担心，这样就把母亲拉
过来，给他吃给他喝。因为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离家出走了，我知道我一离家出
走你是受不了的，所以你还会把我叫回来。然后妈妈的收获是什么呢？你发没发
现？
操心，是妈妈活的理由，妈妈的生命。如果不为孩子操心，你觉得生命还有吗？如
果完全不需要为孩子操心了，妈妈自己准备怎么活？如果孩子离家出走了，就不回
来了，老公也不回来了，孩子也不回来了。这个妈妈怎么活？所以你知道妈妈为什
么担心孩子离家出走，又要求孩子回家？妈妈说，我是担心他，我是怕他出去活不
了，我怕他出去出事。你真的去探究一下，妈妈真正担心的是孩子还是担心自己？
是孩子出去自己活不了，还是孩子出去以后，妈妈活不了。老公为什么不回来？如
果老公也不回来，孩子也离家出走了，妈妈怎么活出自己的人生呢？有些时候啊你
发现打破链条的关键在哪里？你就发现其实妈妈跟孩子是一种共生的关系，是一种
相互成就的关系。孩子通过不听话，可能成就了母亲。母亲通过这种天天的唠叨孩
子，然后对孩子一点招也没有，然后每天为他担心受怕，这可能就是她生活的中
心，就是母亲的价值。
高三的孩子了，如果是个听话的孩子，考上一个大学，就走了，孩子走了。老公也
不回来，都不需要她了。孩子上了大学自己去过了，自己有女朋友了，毕业以后自
己找工作了。老公又不回来，这个妈妈怎么活？所以我的建议，咨询师怎么帮助母
亲？
帮助咨询师要帮助母亲看见自己，看见自己生命的历程，看见一个 45 岁到 50 岁
左右的一个女性的人生的价值和未来的期待，是看见这个母亲遇到了怎样的困扰和
问题，你不要老去想她的孩子，因为是今天是母亲失眠、流泪、担忧至极。不是
18 岁的孩子失眠、流泪。我们去帮母亲，不是说把儿子问题解决了，母亲的问题
就解决了，不是。母亲的问题没有被解决，没有被看见，怎么可能被解决？
所以我们应该对母亲有一个更深的看见，对她的生命有一个更深的看见，对她的力
量有一个更大的加持，让母亲能够找回自己，看到自己，发现自己的生命的目标和
力量。只有这个妈妈有力量了。家里边的三角关系当中，其他的两个部分才会有力
量起来。否则就是老公不回家，反正一提到孩子就骂，然后一骂就是说，都是你在
家里，我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你在家里面养个孩子都养不好，现在把孩子搞成这
样，然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家。
我为什么在外面？有其他的情况我们不敢说。就是说总之是你做的不够好。然后孩
子不听话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拯救妈妈的一种方式啊，因为他跟母亲的共生关系就更
加的牢固了，否则这孩子高三一毕业就走了，就读大学去了就出去了。
那么不管这个孩子是意识当中还是潜意识当中，他实际上是成就了自己的母亲。然
后母亲现在也在人生当中突然变得自己特别伟大，因为她现在是成了家庭的拯救者
和英雄。她拯救自己的孩子。
一个高三的辍学孩子已经都这个样子了。妈妈现在要成为拯救者，在拯救的过程
中，发现自己是有价值的、是有意义的，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离开自己孩子就没法
活。实际上孩子真的离开了，是她自己没法活，不是孩子没法活，所以看见母亲，
看到她的生命，然后用我们的外置和重构技术，把她生命当中的那些东西呈现出
来，然后让母亲自己看到，让她自己看到她自己的处境，她自己的潜意识。
那么也看到了自己的力量，那么这个母亲看到了自己的力量，看到自己家庭成员的
位置，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当她重新调整关系的时候，你知道在一个家庭系统
里边，只要一个有一个微小的变化和触动，另外两个点也同样会发生变化和触动。
所以这就是我的建议，就是为当事人负责，看见来访者的心灵世界。
外置出来，然后去做一些微调整和微改变，这种调整和改变的力量来自于来访者，
不是来自于咨询师。咨询师不要试着去做她的另外一个儿子，然后不要把所有的精
力都灌注到儿子身上，因为那个时候你就变成了一个她生命当中的一个同谋者。因
为母亲再次从咨询师这儿获得了共情，获得价值认可，说你这个妈妈真的很不容
易，你真的很伟大，真的了不起，碰到一个这么操心的孩子，然后你就跟妈妈成为
队友，然后一起去拯救孩子，在拯救的过程中，妈妈也有满足感和成就感。你作为
咨询师也有满足感和成就感，都想去救高三的孩子，但是问题就是高三的孩子不想
你们去救，因为高三的孩子也是通过他的方式在拯救他的妈妈。
所以看见真的很重要。那么这个案例我就说到这里。
案例 2 答疑：
1.母亲是来访者，非关注高三辍学儿子；
2.心理咨询师不解决现实问题；
3.家庭关系
母亲与孩子的关系（共生关系，成就母亲）；
父亲的角色；父子关系
夫妻之间的关系；
4.咨询师
（1）看见母亲的需求
妈妈对咨询师的要求
妈妈担心孩子还是担心自己
（2）帮助母亲看见自己的生命历程和人生价值
母亲发现自己的力量
微改变激发大的力量
来源：微笑主义公益案例教学答疑平台 （4 月 8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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