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里总是沉淀了一个夜晚,是在春天的北京。其实说来那晚没什么特别,城市一如既往浩瀚的没有尽头,人群一如既往涌动的没有尽头。可是那晚的月色似如常又实不如常,不知为何它总是莫名的能在我漆黑的记忆里轻轻亮开一个角尖。
那样的月亮皎洁的多么漂亮啊。它巨大,圆实,没有棱角,也没有软肋。月亮很铺张又柔软的洒下来,像纯情的女子,用盛情的春意抚摸这个世界。月亮挂在了树枝上,像七仙女的轻纱笼上了枝头;月光漏了一捧在树下,猫咪一口饮尽,醉的疯癫。它猫身窜上了枝头,那微微颤抖的枝丫,晃的月色也跌跌撞撞。
还有一个看着月,看着树,看着猫的我,似乎也共饮了一壶春酒,迷迷蒙蒙,有点苦有点涩,却又光亮的清白温暖,竟然让我眼睛湿润了,两颊发烫了。
在我过往的经历里,我写的文字一定要有一个严谨的逻辑。像一个重度强迫症患者,我试图必须能用无数个已知的法则,去验证我所表达的一切内容。合理,我说服的了自己;不合理,我放弃写作的乐趣。
我是一个自卑的表达者,我在意着别人的眼色,别人的判断,别人的审美标准。我害怕别人从我的句读标点里睥睨到我的某一丝狼狈仓皇。像一个躲在门后迟到的少年,却也永远的翘掉了一个春日午后的葱翠课堂。
我也问自己为什么做不了自己一一情绪也好,思维也好的自由的统领者。毕竟讨好一类审美,讨好一个市场根本就是是一件,犹如把石子投沉河里一样沮丧又没落边际的事情啊。它让我疲惫,也让我一点一点丧气的不能开口,挫败于自说自心。
也许我应该把我的笔,更诚实的扣在我的心口,把交流或者陈述变成一件更直抒胸臆的事情。如果我哭了,我就放肆笔墨;如果我笑了,我就畅绘山河。我本就不该沉迷于去纠结我哭的有没有为人心疼,我笑的有没有发起共情,我不想再去担忧害怕恐惧执拗矫情胆小怯懦一一那并不是我该去介怀的。
就像那年北京春天的夜晚,那个步履轻盈却也脸上带泪的我。我不认为那晚我看到了什么,我不认为那晚我是为了什么在流泪。可是就是那样的夜色,一轮月,一棵树,一只猫,一个我,可是它在我的记忆里,稳稳嵌入,从不动摇,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回望,难忘,美不胜收。
感知永远是一瞬间里主观的霸道没有逻辑的事,却值得被妥善无惧的铭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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