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成熟的作者都有自己专门的写作限定,比如地域,比如文体,比如对象。
关于地域,最多的是对故乡的抒写。比如贾平凹、陈忠实、路遥,他们的作品都有自己鲜明的地域特色,所有的风光人情语言,都在极力的描述作者最熟悉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也是这些地方最有别于其他地方的标志。
还有语言,普通话已经是我们的一种工具,而方言给予我们的感动却是普通话永远也无法替代的。不要说语音或者视频里的对话,就算是纯文本的记录里,你读到只有你和你家乡的人们才能理解的词汇时带来的感动,一定是触及灵魂的,一定是击中你最柔软部位的那种感动。
但是文体这东西主要还是看作者的能力问题了。同样的素材,有人可以加工成曲折婉转的虚构小说,经过各种文学或者艺术化的处理,让人物鲜活起来,让故事跌宕起来,让情感升华起来。也有人会崇尚自然简朴,用散文的曲水流觞疏解你心中的郁结和曲折,最后在百川东到海和海纳百川的气势下缓缓东去,豁然开朗。
更厉害的是诗人们,无论素材如何复杂离奇,故事坎坷曲折,他们都会用自己觉得最简单和最合适的词句,或暴戾或婉转或抒情或神秘,这取决于素材对诗人造成的冲击和破坏。诗人也许根本不会让你发现素材的存在,但是你总能找到诗人的心和血在字句里鲜活。
写作对象其实不应该成为一个问题。成熟的写作者可以写天下可写之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有的字词句和人事物,莫不可写之。
而我们这些业余的、初级的、懒散的所谓写作者,拿不起又放不下,还要豪情满怀地来简书挑战日更,写着写着就有人写不出东西了。写不出的原因当然有积累的原因,有能力的原因,当然还有自己无形中给自己筑起的壁垒,比如我自己,一直不满意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很少写自己的生活,即使有时候情难自已,写出来也是尽量具有提高或者升华的普世情感和晦涩难懂的所谓诗句。所以我一直鄙视浅显易懂的诗。这构成我诗的观念的先入为主和格格不入。并因此而遭受很多的打击。
其实写熟悉的人和事是作文提高的一个有效的捷径,贾平凹成名早期靠写老家商州的散文打开局面,因为写得过于真实和丑陋(这二者基本上就是一体的),成了商州人的公敌,而后因为名气越来越大,家乡靠个人的名气沾了不少的光,于是又成为当地的神。就这么不讲理。
最近我尝试突破自己心里这点障碍,试着写了一点生活中的人和事,虽然很多地方虚构了,或者替换了,或者艺术处理了。但因为取材于心里既有的真实感触,写起来就格外顺畅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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