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最不像寓言的故事。
是我在喜马拉雅365读书里听来的故事——列夫托尔斯泰的《生活的信条》。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一个为生计发愁的鞋匠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赤裸的倒在街角的年轻人(男性)。善良的鞋匠脱下了自己单薄的外套给年轻人披上,脱下自己的鞋子给年轻人穿上,并带他回家。并要求太太把家里仅剩一块的面包给年轻人吃。尽管自己也濒临绝境,鞋匠给出的理由也仅仅是“他会冻死”和“他会饿死”的。这种对人类自身的怜悯,是人之为人的高贵。
望着夫妻俩温暖的脸庞,年轻人第一次笑了。
年轻人从此跟随鞋匠在鞋店工作,他学会了鞋匠所有的本领,成为远近闻名的“鞋店大师”。有一天小镇的富翁,拿来一张上好的小牛皮,扔在鞋匠的面前要求做一双可以穿一年的长筒马靴。年轻人却把牛皮裁剪成短靴的样子,巧合的是富翁在回家的路上因马车失事死去,正好需要一双短靴陪葬。
望着富翁曾不可一世的样子,从没讲过话的年轻人第二次笑了。
六年的时间过去了。有一天,一位妇人带着一双双胞胎女儿来鞋店做鞋,其中一个还跛了一只脚。妇人说这并不是自己的女儿,她们的父母双亡。因为自己有奶水所以做了她们的母亲,靠了许多陌生人的帮助,才把她们带到今天。妇人携女儿们离开了,年轻人却开口说他要离开了。
他说他是天使,专门迎接那些离开身体的灵魂。六年前,在迎接因生产而死去的双胞胎的母亲时,在她的苦苦哀求时放过了她。上帝因震怒而收走了她的灵魂,还把天使贬下人间。
让他完成三个问题“人们的心里有什么”“上天要给他们什么”“他们周遭的人会影响他们什么”。
年轻说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人们心中有爱,因为爱使人们甚至为陌生人付出所有;人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刻要遇到什么,因此无知无畏;人是可以仰仗陌生人而活下去的。
与这个故事相通,是因为上天也曾在年少时无情的带走了我们姐弟三人的父亲,所幸至今有老母的庇护。鲁迅说过所有从小康堕入贫顿的人,大抵能看清世人的真面目。这么多年里,我们遇到的目光有温暖有同情有躲避也有嘲讽。这个世界会自动对你屏蔽一些东西,比如朋友比如婚姻。这世界的温暖有的是带着镁光灯,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的温暖能直达你的内心。因此,今天,我需要真诚地向这些温暖说声谢谢。
今夜,街头仍有许多无家可归的人,我却在温暖的家中。也许我无法像鞋匠一样对一个陌生人倾其所有,但在许多时刻,我会想起曾经可怜的我们,想起曾受到的温暖所点燃的爱心。
冬夜不会给自己增高一点温度,上帝也不会,但人心却会。幸运的人们啊,对于你那些贫穷、不幸甚至无知的同类,请放下你的冷漠世故虚荣和蔑视吧。因为这种基于人类的互相怜悯和同情,才是人之为人的最大的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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