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父亲就吩咐今天需要早起,大概4:30左右需要去重新摆放灵堂,并且让逝者再看看其子孙们,根据各种传说、习俗,鬼魂是见不得太阳的,所以需要在天亮之前进行完这一切。
我对这些习俗并无太多反感,毕竟对于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来说,需要一些仪式性的东西或弥补愧疚或告慰心灵。想来葬礼的本意大抵如此,只是接下来涉及的事情就如频现新闻的婚闹一般。让我难以接受,暂且称之为流俗吧!
其一要热闹,在灵堂附近摆几桌,然后请歌舞班(吹啦弹唱之类的);因为天气原因,所以露天的宴席,难免会受风雨之苦。所以为此总管(整体操持葬礼之人)与叔叔争执不休,就在灵堂前。最终决定去借伞敲定。然后在歌舞班到达,开唱之前,由子女哭孝,类似于《落叶归根》中赵本山经历的那场荒诞葬礼。我没法那么哭,我父亲也不能,或多或少的我和父亲在不同的时间都有默默流泪。但是在这种近乎做秀的场景下,我做不到。
而歌舞班在我耳中只是嘈杂的噪音,我听不懂(北路梆子),也没什么心情听。我不清楚这是从何时流传下来习俗,只是鼓乐喧天,然后聚集的多数都是一些与此无关之人。中国人酷爱看热闹,于是这像是《荒城纪》中的李忆莲之死,少数人的悲伤,多数人的狂欢。于是连留给部分生者默默哀伤的时间都被挤压了。安息之意就安静的休息,我不明白为何要如此“热闹”。
接下来这些仪式操办完之后,我终于得以片刻的清闲于是枕着妹妹的布娃娃,蜷缩于床上。好在娃娃够多,我还可以抱一个。为晚上的送行积蓄精力。
期间也与各个亲戚接触,一些平时很少往来的亲戚。虽然不是很熟悉,大多数还是认识的,毕竟我参加过他们或者他们子女的婚礼,多数都发福了。与我当初所见差别蛮大的,最多还是气质上的变化。那种情感留于表面,言词止于嘴边。所有都不真切的样子。你能明显感觉哪个亲戚比较抢手,哪个无人过问。
期间插曲大概就是老舅舅(现居大城市)的儿子被拉去喝酒,以至于大醉不能回来接老舅舅。父亲为此与三老姨姨的儿子大发脾气。二老姨姨则在请教我几个手机操作的问题之后,要求我加一下她微信,看看她朋友圈的诗词。我领命加了之后,看了看确实写得还不错。还有关于此次来参加葬礼的感想,从开始频繁前来这个小村子到渐少,这次称之为最后一次。
到最后送行时刻,晚上10点多,我们一起拿着招魂引灵的东西,一路燃着黄纸,要求不许回头,不许讲话。然后一路行至村外,放下最后一盏灯,开始在路面撒一道香灰(迷信的说法就是鬼魂一类跨不过)。所以算是诀别了,即使死后有灵,作为生者也只能送到这里,而且她也不得回头,我们也不得回头。总之这忙碌的一天,唯有此刻这个告慰的方式,让我有些共鸣。是啊!终有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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