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啧”胡师傅直啧嘴“哎呀,哎呀,白瞎老季这人了!”
季风蹲下身,张开手臂,伸向小女孩。“你是……平平?来,过来,到……爹这来!”
平平怯生生的睁着一双大眼睛,紧紧的拽着淑娴的衣襟,她抬头望着母亲,又望着季风。
这两个孩子的外貌,平安随了母亲淑娴,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的,小脸长得紧绷绷的,幼时的营养不良,使得十八岁的少年长得不到一米六。女孩平平,却随了父亲季风的优点,七八岁的年纪已经快长到了母亲的肩头了,一双大眼睛像极了父亲,只是瘦弱的像个豆芽菜。
“平平,这是你爹,快过去。”淑娴拽过平平,把她往季风怀里送。
季风抱着轻飘飘的平平,坐在椅子上。问她“你和娘怎么来的?”
平平伸出小手摸了摸季风的脸,又摸了摸季风下巴上的胡子,她没有回答季风的问话,而是望着淑娴说“娘,我爹没有胡子!这个爹有胡子。”众人都笑了。
平安则把家中出了命案牵扯到淑娴的事说了一遍。众人听得瞠目结舌,都说“小白鞋”这女人太毒了,简直就是潘金莲再世,终究是天网恢恢,作茧自缚。
淑娴的到来,让大家伙对季风这个“陈世美”的印象大为改变,竟然一边倒似的同情起季风。毕竟从外观上淑娴和季风太不般配了。
“那主任”给季风留下了五市斤的粮票,大家伙也一两二两的给季风凑了一些,让季风带着淑娴和孩子去外面吃顿饭,都摇摇头,叹惜一声,走了。
季风住的是单人宿舍,只有一张床,他把房间留给淑娴母子,自已则去了胡师傅那,和胡师傅住在了一起。
隔天,季风带着平安,让胖嫂带着淑娴和平平,在学校的澡堂洗了澡,又带着淑娴和孩子在商店买了几件衣服。
还真是“人靠衣装”,洗去了一身灰尘的淑娴母子,穿上合适的衣服,立时就精神不少。
季风带淑娴去县医院看了眼睛,大夫说淑娴常年在煤油灯下做活计,又有倒睫毛,所以角膜发炎,要注意卫生,经常上药。
学校也没课上,季风也落个清闲,他领着淑娴母子在学校里参观,也带她们去辽塔下看看。
平平一手拉着淑娴,一手拽着季风,欢快的像一只小燕子,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路上遇上熟人和季风打招呼,平平大方地告诉人家“这是我爹,这是我娘”。平安则是微笑不语。
学校的校园里多了一道特殊的风景——个子一米八的季风领着一米四五的淑娴,走在甬道上,身后留下一道道诧异的目光。
平平粘上了季风,季风走到哪她跟到哪,像个小跟屁虫。她喊“爹!”季风答“嗯,有事么?”“没事!”她哈哈一笑。隔一会她又喊“爹!”季风又问“有事么?”她说“没事,我就想喊你爹!”“嗯,爹也喜欢听你叫。”于是爷俩个笑作一团。
平平和大家伙混熟了,大家伙都喜欢这只欢快的小燕子。大伙逗她“平平,你爹多高个?”她踮着脚,手向上一伸,比划着“这么高!”又问她“你娘呢?你娘多高个?”她蹲下身,用手比量着“这么高!”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季风也不以为然。
晚上平平缠着季风要和季风睡,淑娴只好让平平去了季风那边。
听完了故事的平平,让季风唱歌,她说她娘每晚都唱歌给她听。
季风望着这个缺少父爱的小女儿,心中酸酸的,他缺席了女儿童年的成长,亏欠了淑娴母子太多。
他拍着女儿,轻声哼着歌——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
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
我要沿着这细长的小路
陪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纷纷雪花掩盖了他的足迹
没有脚步也听不到歌声
在那一片宽广银色的原野上
只有一条小路孤零零
哼着哼着,季风蓦地想起,这首《小路》是凌云最喜欢的一首歌。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