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

作者: 老更阿 | 来源:发表于2018-02-24 23:00 被阅读22次
    年味

    腊月末,我又成为了身挤于车站,心早已飞向家乡的游子们中的一员。车站再拥挤,班次再晚点,也会小心翼翼地看管着自己带回去的行李,里面存着的总能说明自己在外奔波劳碌后的成果和对家人的思念。总之,在外漂泊的人啊,总是很感激,甚至很激动,今年可以回家和家人聚在一起过个年。

    我回到家,放下行李,便直接奔向灶房,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年迈的奶奶应该在灶房里忙活着,准备着晚饭。见到奶奶,和奶奶来了个拥抱,可我是需要半蹲着弯着腰的,奶奶因为腰的老毛病,再加上上了年纪,越来越驼背,穿着厚实的棉袄,显得更加矮小。可是我也知道,这矮小的身躯,一直是我们在外打拼的后辈的牵挂,我更知道今年的年夜饭还是这矮小的身躯来掌勺。

    腊月廿八,一大早,我被“砰,砰,砰,”“咯吱,咯吱”的吵杂声吵醒,起床上厕所顺便看个究竟,原是父亲在后院劈柴,说是为年夜饭准备的,虽说家里有现代化的灶具,但奶奶还是习惯于烧干柴,用煤球,我们也劝不动,只要不累着,便随着奶奶去。中午,奶奶去河滩洗大年夜要吃的蔬菜肉类食材,我和父亲去村里的杂货店,购买一些正月走亲戚的拜年礼,要说想购买些电视上经常广告宣传的那些大礼品,走亲访友的必备补品,那在村里杂货店里实在没见过,当然我家也没有买过这些,不是因为图个便宜,的确是村里人人都从来没想过也没改过以往送节拜年的那些包装小食品的习惯。虽然感觉到这些曾经视为好零食好奢侈的小食品现在已然变的不再受人待见。

    腊月廿九,按我家以往的习俗,今天是个大扫除,去旧的日子。父亲负责房子窗户、门的打扫去灰,我跟在后面拖地,今天落地了一栋小三楼的居民房,成户,反而加重了打扫的任务。走进灶房,奶奶在和面做菜饼,我便帮着在旁边将铁锅热乎了,铁锅是镶在土灶上的,而这火候烧的也是需要一定的功夫,要让贴在铁锅上的菜饼不生不焦的恰到好处。这菜饼里的馅顾名思义就是一些蔬菜,而这也不是什么菜都可以放,是一种青菜杆子切成丝,几斤几斤的青菜杆丝和蒜末、辣椒粉、食盐混合,揉啊揉,搓啊搓,当然这是老一辈的人才知道什么时候算是完工,当时他们花的力气也不是我揉搓两个字能说的上的,再封闭式的存放几天,便可以拿出来当菜吃。之前在外地时,每当奶奶做起这菜饼来,妹妹就拿着菜饼拍个照跟我炫耀一番,说是馋我。今天到好,轮到我馋起妹妹来了。不过这做菜饼是一很费时间的事情,奶奶之所以还愿意做,无非就是让我们尝尝自己喜欢吃的,在外地又吃不到的家乡特有的东西,后来发现,村里老人居多,但坚持做菜饼的加起奶奶也是屈指可数。

    再退回去十几年,可能让我焦急等待的便是大年三十吃年夜饭了,不仅可以收到一直等待长辈的红包,吃完年夜饭,同龄人便出来玩,当然了,玩这个字范围太广了,有商量一起等天黑放烟花,看谁的更亮更好看;女孩子会姐姐妹妹的展示自己的新衣服;男孩子就比较皮,拿着玩具枪追追跑跑,喊叫声铺满了村的角落,不过是快乐的,接下来便是家长到处呼喊寻找自己的孩子,见到新衣弄脏了,便数落几句,孩子从长辈手边挣脱下来继续完成游戏。还有最有趣的要数爆竹了,那时的串串爆竹没有现在的这么有长度,但迎来的新年似乎变得更加有趣,爆竹声噼里啪啦后停止,调皮捣蛋的孩子会在其中寻找出还没有点燃爆的一根、两根爆竹,还真被寻找出来,点上一根香,燃爆它、啪!又为新年增添了几分乐趣。

    以前每次到过年时候,长辈都不合情理的平静,但又像不那么的淡定,让当时的我很是纳闷不解,过年不是应该很快乐的一件事吗?现在的我可能猜出个大概,因为我似乎也体会不到现在过年带给我以前的乐趣,甚至说是向往与激情。过年便意味着一大笔开销,从奶奶的话语间得到这个信息并不是难事。其二,过年后春节所说是一年的开始,可也提示了年龄又长一岁(或许现在人更喜欢自嘲为“老一岁”了)的更迭。而现在,我也怕起来过年,也渐渐感觉不到自己曾经有过的年味,真不知道是我们对过年这一伟大习俗的观念变了?还是社会的进步和我们的追求已经不和过年的节奏打不上拍了?

    可今天的确迈进了大年三十,是除旧迎新的日子。父亲已经开始在剪切黄表纸,还用这黄表纸做了几套像模像样的衣服模子,到时烧给祖先当是过年的拜礼,也会说着好话请求着去了的故人多多保佑现生人健健康康。贴春联便是交给我的任务,但小楼房门口贴的是两米多高的大对联,这时需要父亲在旁边帮忙着,看着是否歪了、是否恰到好处。地面因昨晚下的雨湿淋淋还未干,但天气似乎也是给足了面子,灰灰的天吹来小风,却没有凉意。让我们在过年不会显得格外烦躁。我家和姑妈家、二叔家离得很近,几步路便可走到各家来回走动,所以每年过年吃年夜饭,我和妹妹、弟弟几人来来回回去各家吃年夜饭也变成了不更改的规定。我将家中的春联贴好后,看着奶奶手忙脚乱却井然有序的忙活着,便去了姑妈家帮忙贴春联,姑妈家一般中午便开始吃起年夜饭,而后便是二叔家,到了晚上七点左右才算到我家吃奶奶准备的一顿年夜饭,年年如此。当然在吃年夜饭之前,便开始了祭祖小仪式——烧黄表纸和一些冥币,说是要请祖先们前来享用年三十特地的招待,亦是保佑来年生人健康和红火日子,之后爆竹声声,才便真正的围在大圆桌边吃起年夜饭。谈着在外工作遇到的趣事,困难我们不会跟老一辈的人提起,怕他们在家悬着心为我们担心,虽说这担心无劳却挂念不止。吃完年夜饭便和奶奶一块收拾餐具,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准备着家里来人时可边聊天边嗑着吃着的小干果,是用一个果盘装着的,每家每户的果盘大小差不多,形状有方有圆,但里面装着的却同是对来年的祝福和对正月来串门人的热情。年味的的确确变了样,也让以前的年味变得模糊不清了,但每家每户对来年的祝福没有丝毫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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