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客套《迷障》(连载中)

作者: 作家苦旅 | 来源:发表于2018-07-31 21:42 被阅读3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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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之后,日子还是细水如流地走,我也安安稳稳地过,实则那日与母亲的谈话也算是给自己吃了剂定心丸,我也抽空加班了几天,把归乡这几日可能拖欠的工作赶上了。

    到了第四天,我乘上了城乡交通的大巴车,被摇曳着,颠簸着,带上了回家路。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在管辖爷爷那个村的镇上下了车,在那儿站立了片刻,识别识别了方向,就在记忆的驱使下走上了道儿,好熟悉的陌生感,有条主路竟也被改了道,被迫我在农家赶集大伯的带领下才来到离目的地只有两里地的乡村小道上,还好那儿是比较纯正的熟悉感,伴随儿时回忆的思绪,我却走得比先前更缓了些,直到那个与狗为伴脏兮兮的孩子的出现。

    他就趴在快到爷爷家的道路上,那里应该是乡人们随意堆砌的垃圾场,在农村,大凡不是住宅或耕田,杂草丛生的道旁都可能被当作垃圾场。一只毛发脏乱,身形枯槁的大黄狗就站在男孩的身后,它夹涩着尾巴,待我走进时,有些愠色,又有些胆怯地注视着我,身作匍匐状,好像随时可能向我进攻,我有些匆忙地走过。

    这狗应该和男孩是一家的,农村家家户户养狗的行为很是盛行,而此刻,它待我走过,又转向男孩,他们做着相同的事,都极力的将自己的眼睛和鼻子凑到那堆垃圾上,等辨识出了什么是可以食用的,就放到嘴里咀嚼。这一系列动作我在城市的垃圾堆附近也时有见到,但多是野猫野雀一类所干的事。想来,我有个和他差不多高矮的表弟正是背着书包上学堂的年纪,这生活所迫对于这男孩似乎来的太早,早到他可能永远活在生活所迫之中,而不能自知,连产生反抗意念的可能性都在其间夭亡。

    我不禁端详自身,我时而拖着病态的身体生活,时而也脾气躁动,作为反抗生活的武器,我的自知来源于“求知”,来源于受教育,可这是好是歹呢……

    “这不是刘婧吗?”正想着,不知是哪位乡人在谈及我。这人又询问道“啥时候回来的,进来坐会儿?”

    我忙抬头朝声源望去,原来是陈姥姥在说话。她总是习惯立于她家院前,也习惯性吆喝着邀请过往的熟人到她家坐坐。

    “不了不了,这也刚到,改时间专程来看您。”这一客套的回答也就持续了那么多年,毕竟那争房的事是两家人的心结,即便陈姥姥也是念过几天夜校的人,有得分寸。就我年幼那会儿,家里人忙农活,我也时常被托付到她家代为照看。可我毕竟是吃母乳长大的孩子,被爷爷那辈人喂的见识羹多了,不免还真长了些“见识”。知道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说不得,哪些人要结交,又用个什么法子交。可一进了学堂把好不容易学得的知识给丢得差不多了,一下又变得规矩了,不好走动了,因而,从这表面看我还真是一直客套呢。但自知脑海里早已翻江倒海好几回,但关注我的趣味感到底是与谈论农家趣事要少得多,因而也便没人留意我那点闲人闲事。

    话说罢,陈姥爷的身影也出现了,和陈姥姥几乎是并排而站,不明了的人,以为他们是高高在上,而我知道他们在等那个我都没有见过的叔叔,也是他们的儿,儿时记忆里,陈姥爷总给我一种静默感,而今更是少言语,此刻,他只是看着我微笑。

    “赶明儿,我就过来看你们,先回家,先回家看看。”话说得急促,脚步也是,说罢,头也不回地自顾往家里赶,身后也没再发出任何声音,毕竟是客套的形式罢了,大家都明了。可有些事真没想到,第二天我未如约去他家,过后不久便得知老人的死讯,死因是癌症,也不是什么另类的死法,儿时听到的最可怕的病是癌症,最多的也是它,它也像这样送走了我的两位亲人。虽然提前已被打了很多镇定剂,当事情真临近时,还是难免愕然,他立于院前的身影与幻想中干瘪的死尸形象相叠加,我在姥爷去世的棺木前也是这样比对的,意识到“永别”这个概念还是会怕。对于永恒我们一直在追逐着,可最恒长的永远却是死亡,这本身不是个笑话吗?

    得到死讯后,我因忙于工作,也碍于自己不沾亲的身份,便没去参加殡仪会,一切都覆灭于一场送行的大火,我在火光外,他在火光内,也许他是豁达的,连同他的离去,那个一边赶羊群一边照看我的老人应该是豁达的,我谨为他默哀祷告,愿主保佑!

    无戒90天挑战训练营第三期

    第五十九篇


    我是丹妮,首次发长篇连载,兼顾其他书籍阅读,随时改动中,前期慢发,后期快发,若想了解这部小说的立意,请看《迷障(序)》,感谢您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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