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我近乎沉溺地,无法自拔地,看了一整年的《苏东坡新传》。
父亲也走了,我也失语了。父亲走得很突然,犹如晴空里的一声惊雷,把我的魂魄一下打散了,很久很久都没法聚拢,安定!
这场冷冷的冰雨,下在去年正月里。可如闰二月的春雨一样,在我心里连绵不绝、阴阴郁郁下了一年多。直至今日此时,我才攒足了勇气,再次打开简书,蜷缩在这个树洞里,写下只言片语。
当我想用“回归”命题时,脑海里却浮现了公元1083年的那场相逢。
苏轼的好友王巩因“乌台诗案”受牵连后,被贬谪到岭南荒僻之地,他的歌妓柔奴毅然随行。北归后,请出柔奴劝酒,看着从莽荒之地回来的她,“笑时犹待岭梅香”,依然容光焕发,淡定优雅,他不禁问了一句,“岭南应不好”,得到的回答却是,“此心安处是吾乡。”
这句话治愈了苏轼,也治愈很多人,成为了文学经典。而如今,失去了故乡的我,内心渴求的,也是心安。
在前不久的一场梦里,我几乎断定我看到了,在娘胎中就已注视到的一切。
那时候,堂屋里的神龛上,空空如也,一个遗照都没有。卧房里,母亲躺在那儿,还有一个男孩,跟她并排躺在一起。也许是孕后期了,她被胎儿挤压得,不得不又起来上厕所,可朦朦胧胧中,她的眼睛却望着大门口。
是的,她的男人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堂屋里的灯还给他开着,门也没有关。
一个人在这诺大的山窝里,内心的恐惧和彷徨,也传递给了腹中的我,似乎也透过母亲的眼神,注视着、盼望着、感受着。
许多年过去了,17岁那年,母亲走了,36岁这年,父亲又走了。梦里的时间点,应该就在母亲36岁那年。她怀了我,半夜起夜,我恰巧那时,睁开了眼睛,再过三个月,就要来到这个世上。
那一夜的不安,随着脐带注入了我的体内,也进入了我的灵魂,也将伴随我老去。
直到有一次,盘腿而坐,准备练瑜伽。老师进来后,并没有打扰我,而是静静坐我旁边。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跟我说起了古时候,男人出去打猎,女人在家里留守的故事,心中的那一股不安,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答案。
最近看完了迟子建老师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几乎调动了我心中所有不安的因素,甚至让我看得特别害怕,可还是忍不住看了下来,看完以后,平静下来,也心安了。
读书,有的时候,真是一个人的事。一个人的遇见,一个人的相守,一个人的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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