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穷困年轻人拖家带口来到城镇打拼，他非常珍惜每一个工作机会，因为有接触过缝纫机，他当上了车衣工，总是加班加点，夫妻两人都在同一个工厂，回到家里，两人虽然很累，却依然讨论着怎么提高效率。没过多久，还买了一台二手缝纫机回来，没日没夜地研究，夫妻两人都成了工厂一把手。
在城镇立足后，他们机缘巧合地开了一家冰室，生意红红火火，冰棍，雪糕，冰水总是比其他家要甜一些，口感好一些，还总出新品，西瓜冰，菠萝冰，当然也有很多失败的尝试，在深夜的时候，夫妻两人也会争执起来，谁都不让谁，可第二天还是在尝试，改进，争吵反而少了，因为他们意识到创新难免有碰撞，夫妻也是可以公平竞争，好不好让客人来评判，让事实说话就好。
好景不长，冰室店才经营两年多就要面临搬迁，房东不续签，要求收回店铺。夫妻两人又再次面临选择。男人选择开摩托车载客，虽然钱不多，好歹自由一些，能多照顾家里，女人选择摆摊，从袖套，鞋袜到蔬菜，瓜果，等站稳市场，她向丈夫提出，一起摆摊卖菜。
男人考虑了好长一段时间，到市场转了很多次，所谓市场就是一条泥泞街道，有附近村民从地里摘来卖，也有凌晨三四点从其他地方运过来，转了两三手的货物。不断深入了解，他发现妻子真不容易。本地人都欺生，总是挤兑她，往往是从好的位置到街尾去。拿货价格又总比人家高，同样的菜比起本地人要高很多，亏本卖就成了不得不做的事，半年来，她竟然让摊位摆在有路口的位置，而且是二米多的长度，不走水菜，就走葱蒜姜，瓜类，要是能拿第一手价格，确实有得做。
三十多年过去了，夫妻两人偶尔谈起那段艰苦岁月，依然历历在目，明明是最困难的时候，却记得最清楚。有时候会感慨自己年轻气盛，太争强好胜，有时候会感谢自己那时候的竞争意识，有时候会懊恼自己竟然为了一块几毛跟人家面红耳赤，有时候会后悔夫妻之间没有更好的合作，在相互竞争中不断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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