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欻啦”展开说明书,上床一铺,举着放大镜凑近了看,一行一行念念有词。
娘捎着耳朵,竖起来,探过去,用手搂了耳廓,依旧听不清,有点急了,“你是不是不认那字?”
“皮疹、瘙痒、水肿样……”,爹突然大声,压过娘的说辞,又悄悄低下去。
“关键是用法用量”,娘不满爹的默念。
“是通过肝代谢出来……”爹不满娘的打岔,忽大声又小声,思维沉浸在一团乱麻中,理也理不出头绪,懊恼地又重复,“通过肝代谢……”
娘一听,二话不说,走人。
“哎呀”,爹丢了放大镜,估计实在是烧脑,手指捋一遍捋一遍头皮,呲牙咧嘴的,索性戴了小黑帽也出门逍遥去了。
“谁在呀?”米虫兜着豌豆撞开门,探头探脑放下,这一地鸡毛太显眼。
“欻啦”扯过来,芝麻官看状纸从上遛到下,翻过来再从上扫到下,心里七七八八有数了。
爹早瞄见米虫来了,慌个跟啥似的回屋扯烦,“赶紧看看这咋用啊”。
“照着说明用啊”,米虫咧开嘴逗闷子,“这能难倒咱家技师?”
“扯蛋一骨碌子,费了老劲,念着后面忘了前面”,爹呲牙干笑着牢骚,“120转又是56按又是120-110,看的直迷糊”。
“管那干啥”,米虫拿着喷剂瓶一按“噗”一按“噗”演示给爹,“那都不是事,没药就按不出来了呗,操心那有的没的”。
“真扯淡”,爹松口气,“还当我技师是白痴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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