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的一刹那,总是如每次思索时那样沉重。不过这次,从飘若飞絮的遐思落实到真真切切的文字上,我敢确定,对一些道理,我是真的想通了,我坚信写下来的文字会照亮我今后的前进道路。
回到大学,这个梦开始的地方。
大一,被调剂到了一个不太喜欢的专业,我心中的自由是可以在自己喜欢的专业随心学习,自由驰骋,好好感受大学生活,完善自我。
随之,在一个历史性的转折点,我一只脚踏入了想要一展雄心的IT业,因为此时互联网的浪潮来势凶猛,一波高于一波,自己也跟着时代的脚步尾随而至。我心中的偶像是李彦宏,才貌双全。我心中的自由是在未来的某一天,打造自己的品牌,在40岁前完美收官,周游世界。
大二,混入新生的行列,为了改造自己,我又参加了3个社团,练口才、深入了解计算机知识、学粤语。计划终究跟不上变化,换专业后双学年课程的压力,使我不得不对3个社团说不,中途折戟,一门心思栽到学习上,早出晚归。我心中的自由是快速补上课程,对这个专业培养出高度兴趣,能轻松跟同专业的人无碍交流,跨入前列。同时留出业余时间,发展兴趣爱好。
大三,勉强和同窗在谈论专业知识时有说有笑,等我还没来得及抱着大部头一字一句啃读,享受攻坚克难后无比兴奋的快感和无形间自我提升的喜悦时,此时此刻,大家的重心似乎都放到GPA上,放到一年后的目标上:保研?工作?出国?好吧,你们玩什么,我就陪你们玩到底。然后,追逐GPA,就像追逐喜欢的女孩一样,用尽心思。目标是一年后保送研究生,再4年后进入BAT或者GAF工作。我心中的自由是前三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大学第四年就可以颐想天年了。
大四,好像如我所愿,大三许下的诺言实现了,暗自窃喜,以前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终于可以好好玩耍了,然后就真的好好去玩耍了。无数次,我告诉自己,虽然之前有遗憾,但是我还是在最后一年好好体验了大学生活,沉浸在自由的海洋里,这可能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了。同时,我也在安静的夜晚、游戏过后的闲余和毕业论文逐步推进的时候,感叹时光流逝,光阴不再。我心中的自由是享受暂时的自由,在研究生的新阶段抛去自由,奋发图强。
生活远不止那么简单,话是这样讲,事实也是如此。
当用尽余力在毕业后的一个长暑假极力挣扎后,我如约而至,不再有本科入学时的极度兴奋感,平心静气地跨入硕士生的大门。我时常告诫自己,这里没有自由,只有理想,理想=Σ努力。果真,到此时,我真的再没有感受到自由,虽然我也在时间缝隙中抽空去参加了K歌大赛,在迎新晚会说起了相声,去舞社跳舞。但是阻止不了我第一次对这个行业痛心疾首:难道IT男注定了要被绑架时间?注定伴随我走过大部分年轻时代的是机器而不是心仪的对象?高工资注定要剥削我的休息时间,使我的兴趣爱好石沉大海?我心中的自由是在极力呼唤自由中花时间去想象自由,因为我似乎不再拥有自由。
我无数次反问自己,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是什么?我心中的自由到底是什么?
我理解的大学生活是对自己所学的专业饶有兴趣,快乐地学习,然后德智体美全身心发展。
我理解的工作后状态是热爱工作岗位, 不卑不亢,拿着高薪,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或者作为一个自由职业者,经营自己热衷的事业。
后来,通过对周围的人无形统计,我发现,人人都在追求自由,或者是拿现在的时间去换取以后的自由,真正对眼前所做之事极度感兴趣者少之又少。我并不孤单,只是在封闭的自我认知世界中,自己很容易把问题放大,从而一度认为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不幸的一个人。当“国门”被打开后,发现原来外面的世界竟然似曾相识,人与人之间的抽象世界交集繁密,烦恼者众。我原来并不孤单!
《罗辑思维》No.193中讲到,工作是使人自制力不断提升的重要渠道,自制力是人成功做事的必备资质。工作就像是钱钟书先生的《围城》中描述的一样,城里的人想到城外去,城外人想往城里来,每一份工作总可以让浸润其中的部分人牢骚满腹,但是也总有那么另外一部分人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近日颇火的《一名非典型985毕业生的大学简史》在知乎蔓延开来,让写完代码片刻小憩的我思绪万千,一旦静下来就仿若穿越时光,看到几年后的自己如文中主人公一样感叹世事。后来,在网络上自由穿梭的我,看到了《我上了985,211,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 或者,也不能这么说》,“我是在很久以后才意识到原来那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心里也是在自卑的”,文中开头这句话似乎让久疑的自己变得明朗,人人都有焦虑事。“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亲切地和陆大诗人握了握手,您说得真好!人是社会的,总要受约束。
渐渐地,我发现我心中的自由是相对的自由,绝对的自由留下的是无尽的迷茫和自觉性的消退。兴趣爱好只能领进门,严格的自律性才能让自己不断燃烧小宇宙,换来持久的动力!也没有绝对的兴趣,只有不断突破的激励和理想明灯的指引。
我的处境和在整个社会运作下工作的千千万万人一样,追求的自由就是在工作中实现自我价值后沐浴午后的阳光,时间太长,容易灼伤,时间过短,心情黯伤。这也是一周五天工作制演化的由来吧,只要你还有休息时间,就不要埋怨。
你不可能知道你以后的道路是什么样,现在能把控的就是做任何事都不懈地努力,并不断调整方向,朝着你想要变成的一种人的方向不断奔去。不时停驻片刻,蓦然回首,或是举目四顾,才发现已经走了好远好远,也许还能收获意外的惊喜。
最后,再对还在IT界混迹的自己说句:“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哥不只写代码,还要写诗写文章,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要做。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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