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一个人的声音可以脱离它的载体,在别人的记忆中独立而永久地存在下去。
他的声音里包着一团火焰。
用这样的声音表达的邀请你无法不赴约,用这样的声音传递的情意自带十倍放大的殷切效果。
这是无往不胜的声音,他说来吧我们一起错吧,那错就仿佛成了对的。
他的声音像太阳照在河面上。
明亮却不灼热,温暖而宽容——大河浩荡,堂堂正正陈述的是自己的主张;波心宛转,处处呵护你的尊严。
这声音里流淌着宠溺,这宠溺全来自懂得与怜惜。
他的声音是青草与皮革的合体。
耍酷的成年人,高大又魁梧,样貌威风凛凛,心里仍住着当初那个少年。
喜欢的是民谣和摇滚,一开嗓兀地放出旷野里一头孤狼;平日里却最是谦和,微笑着低语,络腮胡子也掩不住青涩。
他的声音里有金属打底。
好一条嘹亮高亢的金嗓子!一个个高音飙得游刃有余,他自由自在地唱着,任由听者心醉神迷。
百炼钢成绕指柔的时候,那声音里有意想不到的温存。
他的声音带你入古刹深林。
明明是在出声,却将人笼罩在大片的静里。
那种无边无际的静谧里含着隐约的承诺:“我会托住你,包裹你,不会舍得你受伤……”
你信以为真,踏入的却是泥沼——并非他有意成心欺瞒,是早习惯泥足深陷。
他的声音引你在市井游荡。
随意里有几分郑重?玩笑间有没有一点儿真?浪荡荡晃悠悠的声音,话东一句西一句。
笃定他就怕了,认真你就输了,调侃也是一辈子。
永远懒洋洋地发音,便无需郑重说出“我爱你”。
个个皆故人,无一不是杳如黄鹤,声音却仿佛脱离了它们的主人,独立而永久地存于我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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