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围了越来越多的人,这些人不是月亮沟工地的人,都是些观看吊车表演的人。
在这些人来之前,那被吊车吊着的人就已经把氧气罐放进了水底。
“好!好!”观看表演的人们欢呼着。
那一刻,吊车的缆绳将那潜水的人吊了起来。
不用说,那人正叼着一条鱼,而鱼的嘴巴里有只螃蟹夹着虾,虾的嘴里有泥巴。不能忽略,泥巴里面有些绿色的颗粒,上回那人用的是小草,而这次,他似乎是在糊弄。
各行各业的末尾人物没有在意这一切,他们欢聚一条河的岸边,仍然打心眼儿里觉得那是一种希望。
是呀,假如绿色象征着希望,那么不管它是小草绿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绿。人们还是抱以热烈的掌声。
“嘿!我说,瞧瞧你们,看到别人落水怎么这么高兴!你们的心为何如此恶毒,倘若这落水的人是你们的家人呢?你们会这么开心吗?”吊车司机不知道抽什么疯,他对人群吼着。
“是我的家人我肯定不愿意!可是,兄弟,你们不出来,不露头的话,那么自然就没有人看,而没有人看的话,也就不会有人们的言论!谁让你们往外露,嘿,我说,不就是挣俩钱吗?你们很高级吗?别以为你坐在吊车座上就比我高!是的,在物理距离上,你的确比我高,而且,根据我的估计,你的吊车大约有十五米,这样,你大约比我高十三米二十工分。对,我说的是物理高度,可是精神高度,我虽然不能让你仰视我,但也绝对不足以成为你俯视的地步,最少我们是平级的!总之,你出来让我看,我给你钱,我不能叫好吗?得了得了!我回家了!”一个人说道。
“哼,表面上言之凿凿。算了,我也不跟你争辩。人总是站着自己的角度说话,好像蛮有道理,都是固步自封。有什么呀!你走!你走就不要回来!”吊车司机吼着。
河边的人们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吊车司机的肺腑之言。要知道吊车司机过去并不是个吊车司机,他原先给别人开过黑车,有了一段不愿意让人知道的过去。他看到那些看别人落水还高兴成那样的人依然痛心得厉害。
“凭什么?置身事外!毫不关己!我当黑车司机惹到你们了吗?为什么你们的眼睛像刺一样?疏远我!孤立我!我不是依然凭借自己出色的努力和令人嫉妒的智慧当上了吊车司机吗?为何如此?是啊,我犯了些错误,一丢丢错误。可是,我说什么了?话都让你们说完了!你们就是这样没有点同情心?难道你们没有觉得过命运无常吗?对那些不小心脱离了轨道的小火车,怎么就不能够包容一些呢?局面已经十分令人心痛了,怎么不能送一些爱心呢?啊,你们在写着送爱心的地方送爱心以显示出你们的爱心以便让异性多看你们两眼,可是在我这个需要爱心而没有爱心二字的地方,你们冷漠地如同冰雪。啊,你们!你们!无可救药!”吊车司机默默地想着。
可是,人群依然是喜悦地观看表演。这边欢喜那边忧,殴打大铮的人还没有散开。他们就在吊车的另一边,也可以说是桥的另一边。
换种说法,桥的一边是吊车,桥的另一边是人们打大铮的地方。
值得补充的一点是,那条河的走向是东西走向的,从西往东流。
所以,也可以说,如果站在北边看,桥的西边是吊车,桥的东边是大铮。显然吊车的地方比大铮的地方高那么一点点。说完了必要的东西,看看那不必要的大铮挨着不必要的打。
“我觉得你们打我是不必要的?”大铮像是个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一样压在数个人的身下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是不必要的?”一个听觉灵敏的人在嘈杂声里还是辨别出了大铮的声音,他喊道。
“什么为什么?你在说什么?”那个寻找能够听到鼻毛振动声的人惊讶地问。
“因为我的听觉灵敏,所以,我听到了大铮在说话。”这个人说。
“那么,昨晚说听到鼻毛振动的人就是你了!我跟你说,虽然我也很佩服你的听力,可是我还是想和你打一架,不为别的,就为你昨天说话的时候让我感到些不爽。”一个人说。
“好啊,来啊。我跟你说,我不仅听力好,我打架也是一把好手。空手道、泰拳、抬拳道等拳术的比赛,还有九阴真经、六脉神剑、如来神掌等传统武术……(我都看过!)”他说。
“这样啊!其实当务之急是处理大家和大铮之间的矛盾,而不是你我之间的矛盾!我们应该把处理问题的顺序搞对了,不要浪费时间了,让我问问他大铮吧,问他为何打他是不必要的。”没等那人说完,这个原本满腔怒火的人说。
“好!就这样!大家都收手吧!我们问问大铮!”他说。
人们团团围住了大铮。
“说吧!为什么打你是不必要的。”人们异口同声地问。
“在说之前,我恳请大家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听我跟大家好好说一说。”大铮说。
“你们打我是不必要的!因为让一个人改变行为,有很多种办法。是,的确,暴力受你们崇拜,暴力还很简单。然而,我说依靠暴力解决问题是不好的。这样不仅养成了暴力的习性,哦,倘若下一次你们遇到更加强大的力量的时候,你们恳请别人不要用暴力,而人家一打听,知道了你们也喜欢用暴力!那么,你们不就完蛋了!而且,暴力只能够压制,而不能解决!是的,你们打了我,可是我一旦不受暴力的威胁的时候,我还是会做的!另外,大家如果有带手表或者手机的话,那么,你们就应该看一看时间。我说,你们不仅错过了吃早饭的时间!你们还误了工时!”大铮言之有理地说。
“好呐!言之有理!不过,我还是想要打你一顿!”说完,几个人伸长了手。
“好吧,这样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用一条长约二十里的线在桥下唱歌了!绝不耽误大家的休息。而且,今天,我要请大家吃小笼包。开不开心?”大铮问道。
“开心!”人们异口同声地说。
说完话,他们就去大望城找了一家小笼包店买了一百多块钱的包子。等他们回去后,吴斌也没有坏他们,因为那一天铺路的材料没有备齐,本来就不用上班。而且,他们也给吴斌捎了些包子。
“开不开心!”大铮把包子给了吴斌。
“开心!”吴斌笑嘻嘻地说。然而,当大铮把包子给琣珠的时候。琣珠不但没有说她开心与否的事情,她还拒绝了大铮的包子。哪怕那些包子在琣珠的门口遭遇狗、猫、鸟、贪吃的六筒的打扰,琣珠也没有开门。大铮远远地在自己的宿舍门前望着琣珠的门,啊,始终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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