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爱在失忆的日子（70） 是非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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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羽涂完药酒后，将婷婷那对受伤的脚平放在沙发上。她抬起头，凝视着婷婷，眼神温和而平静。此刻，婷婷多么希望顾羽能责骂她几句，或者说上一些埋怨她的话也好。可是顾羽为何如此镇定，如此沉默，仿佛她俩从未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谢谢！……你一定觉得这两个字既多余又假惺惺吧。"婷婷盯着顾羽那只满是药酒的手。
“我觉得你很真诚啊。你不出声，才不正常呢。我还以为你已决心要和我分道扬镳了，都懒得理我了。”顾羽莞尔一笑，起身将药酒放回原处。
"今天要不是摔这一跤，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许就这样完了。我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你一定很恨我吧？”婷婷揉着手腕，其实她的右手也很疼。在摔倒的时候，她的右手也磕在了地上。可是她又不想让顾羽再为此而麻烦，只好忍着不出声。
"是呀，我很生气。气你为什么这么傻，这么笨。可我觉得我们的感情不会就这么完了，因为我们是缘分深重的人。不早一步，也不晚一刻，我在回家之前，偏要和你遇见。你南我北，分开一年多，我们还是很想念对方。没有一点怀疑和顾虑，就又走到了一起。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很难得，很奇妙的际遇吗？一个人一辈子又能遇到几个像这样的人呢？”顾羽吁了口气，帮婷婷倒了一杯水。她按着摇控器打开电视，随手将摇控器递给婷婷。
"嗯，对不起，你原谅我吧。可是，我还是很喜欢杰哥。我就是觉得他特别像个男人。"婷婷战战兢兢地望着顾羽，小眼神单纯而可怜。
"哈哈哈……跟那个二流子相比，他是有那么一点点优越。你之所以觉得他特别好，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更好的男人。你要是不怕受伤害，就尽管大胆地去爱吧。”顾羽捏了捏婷婷的脸，她笑着给阿香打了个电话，让她先用备用钥匙把店门打开。
"你不会怪我吗？我知道杰哥很喜欢你，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想他。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很讨厌。”婷婷咬着嘴唇，眼神忧伤。
"你喜欢他是你的自由，我怎么会怪你呢。再说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是要等我儿子他爸的。只是杰哥这个人，就像一匹野马。你上了他的背，就要做好随时被摔下来的准备。”顾羽的表情淡定而从容，她注视着婷婷，眼神意味深长。
顾羽走去阳台上，给花儿浇水。早晨走得急，都忘了浇花，现在刚好补上。一只蝴堞在顾羽身旁旋转着，她进了屋，蝴蝶也跟着飞了进来。
"连蝴蝶都这么喜欢她，又何况人呢。”望着顾羽提着洒壶的背影，婷婷嘟着嘴，自言自语，忧郁的眼神，流露出羡慕和欣赏。
"伤病员，借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追剧吧，看看哪个演员像杰哥，你就狠狠地瞅着他看。我顺便过去你那边店里看看。中午想吃什么，自己叫外卖哈。”顾羽洗好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接着又从冰箱里拿来一盒饼干，一袋面包，放在茶几上。
婷婷望着桌上的食物，想着顾羽说过的话，心里对顾羽充满了感激和愧疚。是啊，缘分这东西真是奇怪呀！顾羽和她既不沾亲，又不带故，却对她这么好，处处为她着想。上天赐给她这么好一个朋友，而她却因为思想狭隘，差点弄丢了她。
婷婷倒吸了一口气，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从昨晚和顾羽吵过架之后，她憋了一肚子的气。早上顾羽煮好了早餐，她连望都没望一眼。现在她又像一只宠物般，被顾羽如此贴心地照顾着。
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可能真的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这么担待她了。想到这里，婷婷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她揉了揉眼睛，泪水和面包一起被咽进了胃里。她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把顾羽当亲妹妹来对待。
顾羽换了套白色的丝绸连衣裙，背着白色的小包包，站在鞋柜前换上了白色软底皮鞋。她送给婷婷一个甜甜的微笑后，像一朵洁白的云一样，轻盈地飘出了门外。
顾羽去到新店交待了一下业务，又马不停蹄地赶去老店。顾羽一推开门，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怎么搞了，烧着了什么东西吗？
顾羽四下里扫视了一圈，美容师都规规矩矩地坐着，各玩各的手机。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灯光明亮而温馨，一切都正常如往常。
顾羽转眼望向收银台，樱子也正好贼勾勾地瞄着她。她的手里正夹着半根没抽完的香烟，缕缕轻烟正从她的指缝向四处扩散。
樱子望着顾羽，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刻意地侧了侧身子，夹着烟的手垂在了桌下。一坨一坨的烟灰，像小猫拉的屎一样，污染了洁白的地板。
顾羽那粉白透亮的脸，瞬间乌云密布，弯弯的柳叶眉已横成两条线。她皱着眉头，拉着长长的呼吸，气势汹汹地走到樱子跟前，把她那没抽完的半根烟，从她手里夺了过来，丢进了厕所里。
"干嘛呀，看你那脸黑的，跟包青天一样。"樱子朝顾羽翻着白眼。
"你以为你是真的白骨精呀，来这儿腾云驾雾来了。美容院不但是一个美容，瘦身的场所，它还是一个休闲、放松、娱乐身心的地方。你把这儿搞得乌烟瘴气，满地烟灰的，谁还敢来。"顾羽厉声喝斥着樱子。
"这一大早的，谁来呀。我抽根烟又怎么着你了，这不因为没烟灰缸，我才把灰抖地上了嘛。"樱子垂着眉眼，噘着红唇，一幅二百五的模样。
"就是有人来，一进到这样的环境里，下次也不会再来了。之所以不放烟灰缸，就是因为不允许任何人在这样的环境里抽烟。谁都不允许。"顾羽语气坚定，神情严肃。
顾羽拿来拖把，递给樱子，让她把地拖干净。顾羽让员们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十分钟后，等烟味散尽，她又让员们把门窗全部关好。楼上楼下，全都喷了空气清新剂。
樱子把脸拉得老长，不情愿地推送着拖把，心里埋怨着顾羽。怪她小题大做，杀鸡给猴看。想严明纪律，却当众拿她开刀。她觉得顾羽根本就不把她当朋友看待，当着这些员工们的面，一点脸面子也不给她留。实在是太可恨了。
樱子认为顾羽恳定是看准她没钱了，才这么居高临下，公报私仇。不就是一根烟嘛，值得这么大动肝火吗，还让她把全部地都拖一遍，真是小人得势。
樱子想着顾羽初来广东时，寄居在她的房子里，天天帮她打扫卫生。现在顾羽才混出一点点人样来，就把她踩在了脚下，又骂又使唤的。樱子越想越气，她觉得既使自己现在手里一分钱没有，也还是个土财主。她要是把房子卖了，可以开十间这样的连锁美容店。眼下又何苦守在这里，拿着金碗讨饭吃。
顾羽正在和一个美容师小兰交谈，通过了解情况，顾羽得知樱子已不是第一次在店里抽烟了。婷婷碍着面子不敢说她，把她给纵容得无法无天。婷婷心里不舒坦，其实有一半原因也是由于樱子引起的。但人是她招来的，火是她惹上身的。员工们都敢怒不敢言，看她整天和樱子一个鼻孔出气，也没人跟她交心了。
婷婷工作受挫，感情受挫，心里憋屈的不行，可又不知该对谁发火。她只好把一肚子的委屈都喷向了顾羽。
怪不得这间店的生意，这段时间冷清了不少，原来是内忧外患。顾羽总算搞明白了。她正准备把樱子叫进办公室，好好和她沟通一番。顾羽一抬头，樱子正满脸愠怒的向她走来。
小兰看见樱子，把脸扭向一边去，像躲瘟神一样，准备赶紧走开。樱子却站在过道上，堵住了小兰的去路。她母夜叉似的，对着小兰的脸破口大骂。
"你这小婊子，咋这么会舔老板娘的脚后跟呢。我就说我这一根烟，怎么都不能好好给抽完呢，原来是你这个小妖精使得坏呀。老板娘多少钱雇你做她的眼线，呃？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樱子横眉竖目，扭着她那水蛇腰，晃动着那张妖艳媚人的脸。
樱子对着小兰的脸，唇枪舌战，气势咄咄逼人。他指桑骂槐，大发了一通脾气。小兰吓得直往后退，樱子还对她步步相逼。小兰闪到顾羽身后，吓得浑身颤抖着，大气都不敢出。
"够了，樱子，有气直接朝我发，干嘛欺负弱小呀。"顾羽冲着樱子的脸大声呵道。
"你是圣母，对所有人都柔声细语，唯独对我横眉冷对，出言不逊。想当初，我是怎么对你的，你现在又是怎么对我的，呃？"樱子的脸变的面目狰狞。
樱子像被施了魔咒的毒蛇，吐着长长的舌头，到处射毒。善良胆小的同事们，个个吓得屏住呼吸，听她切斯底里的叫骂着。她们认为，樱子一定是疯了，居然敢对着老板娘的脸，破口大骂。
当年那个面若桃花，活泼大方，人见人愛，花见花开的女同学去了哪里。是什么让她变成如今这幅嘴脸。顾羽叹了口气，心里很难过。
顾羽拉着樱子的手，进了办公室。她不劝樱子，只是平静地望着她，看着她发火，让她把憋在心里的怒气，尽情地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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