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要在十月一号那天写的。拖到了今天。
做头发是蓄谋已久的吧。好像我每次的做头发都是蓄谋已久。上次把长发剪成短发,也是在国庆节期间,攒了很久的想法,最终长发落地时,像个充满了仪式感的时刻,就当是心里暗暗地告别了某个人。
有想烫头发的念头很久了,从意识到自己体内的一股强大力量开始,从回到家开始,从拿到工资开始,从毕业开始,也从意识到孤独的自由开始。我想象中的烫发,应该是那种温柔的卷,那种温柔的发色,它并不能让我看上去如何。我烫个头发,也不会在现在的基础上变得有多好看,也不会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成熟和迷人多少。不管发型如何,我都是我,不漂亮,不瘦,不爱讲话,还有点自恋情节的我。只是这个阶段的我,烫个头发是我想表达的东西。
我想尝试不同的风格,我想掩盖身上那点太过凌厉的锋芒,我想告诉自己步调和心态都缓一缓。
我甚至还想告诉自己,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如果那件事情能让你快乐,而代价又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那你就去做吧。
我还记得第一次烫头发,是在四年前的寒假。当时自己没有钱,但又觉得校园里那些烫着波浪卷的女生们是那么地迷人。过年的压岁钱也不多,毕竟上大学了之后,就都成了大孩子。我记得当时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干嘛,便偷偷滴溜进了理发店。那一排理发店中,有一个理发师住得离我家比较近,害怕她知道我烫了头发,会告诉我爸妈,于是我特意从那一排理发店中,选了一个离她最远的进去。做头发的过程很漫长,需要等很久,本来就是撒了谎溜出来的,可想而知那个等待的过程有多煎熬。一边是期待结束时自己的发型,一边是忐忑回家后如何向爸妈圆谎,还极有可能被说一顿。好在那次回家,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搪塞过去了,为了不被爸妈发现我烫的头发而被批,到家的时候都是把头发盘起来挽在后脑勺。看吧,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个乖孩子,不让吃辣条,不让谈恋爱,不让跟那些叛逆的孩子玩,可我样样都占了。很多东西,堵不如疏,就像孩子在长大的过程中,他总想去探索外界,你硬是把他迈出去的脚给收回来,他就会时时刻刻记着那个只留下脚印的方向。而若是你陪着孩子一起去探索边界,或许孩子会更早地正确认识这个边界,不是吗?
第一次做头发,忐忑与期待并存。至于效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头发毛毛躁躁,那些卷卷就像是饱经风霜的老太太的头发一样,粘在一起,刷不开,还掉一大把。后来他们,在大二的六月份,就被剪掉了。也是从那个时候,我知道头发是需要精心打理的。而且很多时候,太廉价的东西,因为很容易得到,其实你得到的那一刻,他的价值就已经消亡了,就比如我那次烫的头发,就比如我后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追一整天的电视剧。除了负面的心情,愧疚与落差,其他的,还有吗?
虽然这次做头发花了五百,可是我开心啊。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能让你开心的,不是钱,而是在你特别特别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能够不会因为没有钱而将这件事情打折扣。
四年前花一百做的头发,今天却花了五百。我自己知道,就算人民币再贬值,也不能是如此程度。我心里也清楚,自己并不信奉消费主义,反而是时时处处都在避免消费主义。说到消费主义,大学的时候没有钱,会因为一件便宜几十块钱的衣服,而放弃自己特别喜欢的那件,现在能够买得起自己喜欢的东西了,或许就更应该注重质量。钱本身是没有价值的,只气到流通和交换的作用,如果多花一点点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的数额,不仅实现了货币本身的流通职能,还给自己提供了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以及对自己肯定的情绪价值,又有什么不好的呢。这不过只是对消费的一点点拙见罢了。或许真的就是,钱会让人快乐,也会让人难过,不论多少。而我觉得,钱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生活,生活最重要的,也唯有生活里的生活吧。
如今自己长大了。烫了头发也不会再有人说,也不会再担心爸妈会骂。即使他们会觉得不好看,我也会选择性忽略。我知道他们跟别人不一样,但我也知道,我的价值不容许别人否定,他们在我身上的掌控边界是有限的。不该别人掌控的,我就不会把这份权利让给别人,这不是刚,而是一个长大了的孩子自愈后笑着说出来的独白。感谢爸妈养育我的那些年,也感谢那些被他们扼杀掉的并且我还从未来得及迈开脚步的方向,也感谢他们如今的放手。这孤独的自由,我甘之如饴。
好了,就絮絮叨叨这么多。自省,赚钱谋生,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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