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突遇寒流,有雨及大风,温暖的秋天走了,气温急降。昨天还是短袖T恤出门跑步,今天外面再套个外套还冷了。
冷。秋雨里路上的行人急匆匆走着,有的穿的少的已经缩起了脖子腰佝起来,穿得暖和的手也不愿像之前那样随意伸着,都不自觉握成了拳。远处一个小姑娘可能刚从外面回来,穿个薄防晒服,被雨淋湿了,小姑娘鼻子冻得通红,小手袖在衣服里小碎步直往楼里跑。
可是现在才是武汉的晚秋,最多算初冬,怎么叫冷呢?还有冬天,还有深冬呢?还有路上结冰及落地就化的雪呢?
武汉的冬天怎么叫冷呢?小伙子们秋裤不用扎到袜子、秋衣不用扎到秋裤就能对付的冬天,确实不能叫冷。
很多年前在大连遇到过冷,把装满水的啤酒瓶放到窗户外面,很快就会看到瓶子里沿瓶嘴长出一截冰柱,再过一会瓶子就被里面的冰撑裂了。或者从窗户顶部沿窗玻璃倒水,水留不到窗台就在玻璃上结冰了。外面确实很冷,可是宿舍内暖气烘烘响,可以只穿一件秋衣光脚穿拖鞋折腾啤酒瓶,那怎么能算冷呢?
冷,寒彻刺骨的冷,冷到骨髓的冷,我遇到过。
小学的时候,天真冷啊。教室里生了炉子,教室后面还有堆到房顶的干草,每天一早老师都要先去教室把炉子生好,煤是湿煤,教室里经常有很大的烟,“不怕,烟暖房”,老师会边生炉子边在下面吹火让炉火旺一些,边扭头安慰同学。有时光炉子还不行,课间就会在教室角落里点一堆干草,火很大,教室里会暖和点。还冷,老师会带着大家在教室跳几分钟,脚冻得是木的,开始跳起来都没有感觉。
在学校还好,总是有取暖的办法。放学回家的路上就难熬了。记得有一年,妈妈忙,我的棉裤做得晚,天很冷了还穿一条单裤子。有一天早上喝过一碗玉米糁糊涂,趁热乎劲去学校还没有觉得,等下午放学,突然变天了,刮着北风,出教室冻得哆嗦着走不成路,只能跑起来才可以。等回到家里,奶奶和妈妈正赶着把棉裤做好,急急忙忙套上,暖和得很呢。
天冷,脚手是常年冻得红肿,青一块紫一块,每天早上起床是真不想穿鞋啊,太冷!后来想法用棉花把脚裹住再伸进棉鞋,也起不来多大作用。脸上的情况更糟,耳朵好像冬天从来没有舒服过,白天冻得疼,晚上被窝里暖热了就痒得钻心,少不了挠破流着水。
那样的年月,冷,真冷。去学校上学冷,回到家里,除了煤炉边上,也没有更暖和的地方,早上起来洗脸的毛巾也是冻得硬硬的一条。
后来逐渐长大了,感觉再没有像之前那么冷过。即便在武汉遇到过一场大雪,路上的冰很长时间都不化,但是走在路上,总觉得到家就暖和了,就有盼头。
那个年代感受过刺骨的冷的人也都在慢慢老去,可是能够感觉到的是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就像人的心境,平和睿智就处处温暖。
看看窗外沥沥的秋雨,也确实有一点凉意,不过边上还有月季在秋雨里刚刚绽开的一朵鲜红的花,给秋凉又添了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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