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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情》陆(白素贞X厉尘澜)

《渡情》陆(白素贞X厉尘澜)

作者: 岁月素白Sissi | 来源:发表于2019-08-11 23:19 被阅读0次

    漫漫红尘路,我若不来,怎与你相遇;你若不来,怎可与我相识?

    一行四人很快找到一家客栈,入夜,月凉如水,如水凉月,适合浅酌两杯,索性就在屋子靠窗角落把酒言欢。

    桌上已经备好了酒菜,白素贞等人也陆陆续续就坐,各占一方,白素贞热络地为墨青布菜:“你的伤才刚好,饮食要清淡,尝尝这个。”

    墨青夹起了菜,送入口中,冲她浅浅一笑,“好吃。”

    白素贞嫣然一笑点点头,“好吃就多吃点儿,待会儿我托老板娘做了些酒酿圆子,上元节的时候和你走散了,都没来得及和你一起吃。”

    墨青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脸不自觉地红了,白素贞却没有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落落大方地说着。

    路招摇笑得意味深长,挪到小青身旁用手肘戳了戳她,挑挑眉道:“小青,我怎么觉得素贞待墨青与众不同呢。”

    白素贞笑得眉眼弯弯,“那真是巧了,我也觉得墨青和其他人不一样。”

    小青看着墨青那羞涩的样子,抱着一大壶酒恶狠狠地灌着,心想比其他人更讨厌一些。

    小青不满地抗议道:“哎~可怜哟,在姐姐心里,他墨青就是一块宝,我小青就是一株草,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白素贞有些不解地歪头看着她问:“小青,你胡说什么呢,你为何总是针对墨青呢?”

    小青揉了揉鼻子:“姑奶奶……”

    白素贞嗔怪地瞧着她,“嗯?”

    小青急忙改口,“我犯得着针对他吗?还不是姐姐你偏心,眼里就光瞧见他了,哪儿有我小青的位置。”

    白素贞笑着替她布菜:“你又没受伤,你要是也受伤了,我也这般照顾你。”

    小青羞恼地噘嘴和路招摇咬耳朵:“哼,走着瞧,他们之间若没点什么,我小青的名字倒过来写!”

    《渡情》陆(白素贞X厉尘澜)

    白素贞没怎么喝过酒,几杯酒下肚,她有些微醺,双颊绯红,目光中带着一点娇嗔与茫然之色,身体也晃了晃。

    墨青立刻站起来,扶住了白素贞担忧道:“你还好吧?”

    白素贞灿烂一笑:“我很好啊!”

    小青和路招摇像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几坛子下来,话匣子就打开了。原来路招摇是为了一个叫洛明轩的人才下山离家,决心要做个好人,为江湖安定而活。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有时候不能太倔,遇到打不过的就要学会认怂,就拿那天来说,在被人数碾压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服个软。而且你们长得这么好看,你们一服软,那些男人肯定下不了手!”路招摇传授着自己行走江湖的经验心得,很是骄傲。

    小青醉得趴在桌子上,一脸不忿地道:“认怂?!姑奶奶活这么大还没认过怂呢!”

    “认怂?是这样吗?”白素贞从小到大都没认过怂,也没人教过她这些,当即兴趣盎然,开始拿墨青做实验。

    “这位公子,是素贞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声音婉转轻柔,直听得人骨头都酥了,这下墨青的脸又红得能煮熟鸡蛋了。

    路招摇捧腹大笑,打破了刚刚些许的暧昧:“素贞,你这不叫认怂,这叫撒娇,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白素贞露出不解之色,“话本里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你看着,得这样!”路招摇对白素贞示范道,“大侠在上,小女子甘拜下风!”

    说完又坐回位置上喝起酒:“注意神情动作啊!”

    白素贞乖巧地点点头。

    很快小青和路招摇就醉倒了,白素贞把她们搬到床上,听到睡在床上的招摇做梦都喊着洛明轩的名字,好笑地摇了摇头。

    替她们掩好门扉,白素贞悄然离开了房间,路上正碰到老板娘端来两碗酒酿圆子,白素贞拿食盒把它们装起来,笑得温柔缱绻。

    “墨青,原来你在这儿,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白素贞提着一个食盒找到了独自坐在窗栏上乘凉的墨青,她冲他伸出了手。

    “去哪儿?”墨青看她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

    “秘密,且随我来就是。”白素贞掩唇一笑,卖起了关子。

    墨青牵起她的手,二人朝着客栈后堂的小院走去。

    空荡荡的小院四周只有数堵高高的青砖瓦墙,墨青困惑地盯着她泛红的脸颊。

    “抱紧我。”白素贞故意神秘一笑开口说。

    “啊?!”墨青惊呼出声,脸红着连连后退拒绝。

    “我们要飞上去,你不抱紧我摔下去怎么办?”白素贞手指了指高高的墙,好笑道。

    墨青犹豫不决的时候,白素贞主动上前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腰肢,纵身一跃,飞上了房顶。

    星依云渚溅溅,露零玉液涓涓,宝砌哀兰剪剪。

    静谧的夜空透露着似有似无的光,像平静的深海不起半点波澜,银白色的月色痴缠着星空的陪伴,它是那么大,那么亮,整个小镇的天幕上只有它一个在那里放射着令人注目的光辉,像一盏悬挂在高空的明灯。

    凝望那漫天大大小小忽明忽灭的繁星,白素贞心一动,搁下手中的食盒放在屋脊上,向前迈开一步,徐徐张开双臂,清冷的月光掩映着她如画的容颜,任清风吹动裙裾,衣袂飘飘,秀发轻扬,那种若有若无的羞涩,让流云为之驻足停留,让红尘万物为之醉倒。恍若神仙妃子,欲乘风远去。

    回眸一笑,璀璨了墨青的整个生命。

    “墨青,好看吗?”白素贞巧笑盈盈地望着他。

    “好看……”说的不知是人还是景,两人离的很近,白素贞眸光晶莹,笑靥如花,墨青看呆了。

    “不入红尘中,不识红尘美。如今我站在这里,看到万家灯火才明白,原来世间最普通的东西,却是最美的。”白素贞一时之间触景生情,百感交集。

    她坐在屋脊上,侧身从食盒中端出尚有余温的酒酿圆子,递与墨青,她心中有愧,捧着墨青的手心疼道:“墨青,上元节那日我忙着照顾受伤的百姓,没有第一时间来寻你,害你平白无故遭了这么多罪,你怨我,我绝无二话,对不起。”

    墨青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道:“我……从未怨你。”

    看着他沉默的表情,白素贞红了眼眶:“为什么不怨我,你应该怨我的,要不是我,你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很好,特别特别好。”墨青低垂着头,轻声道。

    白素贞又是无奈又是感动,动情地握住了他的手,温柔道:“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酒酿圆子是江南地区的传统小吃,糯米粉搓的小圆子与酒酿同煮而成,酒酿味浓甜润,圆子软糯,汤有甜香。

    白素贞吃完,目不转睛地盯着墨青小口细嚼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低低笑开,一只手顺了顺他的头发。

    “好吃吗?”白素贞眼一亮,激动地问。

    “嗯。”墨青神情微赧,垂眸道。

    “墨青……”她笑了笑,用手轻轻拂起耳边微乱的鬓发,眼里是淡然,更像是哀愁,“我教你唱一首歌好不好……”

    “君不见  ~东流水~”

    “来时无踪迹~一去无穷已~”

    “君不见~城上日~”

    “今暝没山去~明朝复更出~”

    “何须问~浮生情~”

    “原知浮生是梦中~”

    “何须问~浮生情~”

    “只此浮生在梦中~”

    白素贞清透空灵的声音,仿佛缥缈仙音一般,一遍遍地唱着歌谣,听得墨青心里莫名一酸。

    “我常常做着同一个梦,可我不记得他了……为什么会不记得呢?为什么我不记得他,我会这么难过……”她笑了,笑中梨花带雨,神情悲凉。她的身影,她的眼神,都让墨青强烈地感受到她深刻的、令人颤栗的哀伤。

    他,该是这世上最幸运的男子。

    思及此,墨青低了低头。

    他有些自卑。

    也有些……吃醋。

    “他一定对我很重要,我记下了他为我唱的这首歌,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再遇到他……再唱给他听……”白素贞轻轻靠在墨青的怀中,声音轻柔得仿佛微风拂过水面,在墨青心里荡起层层的涟漪,“让我靠一下好不好,就一会儿……”

    《渡情》陆(白素贞X厉尘澜)

    她醉了,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更想靠近她。

    墨青情不自禁,将她紧紧揽入怀中,白素贞擦去脸上的泪,露出笑颜,依偎进墨青的怀中沉沉睡去。

    墨青打横抱起安睡的白素贞,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细心地替她掖好被子,凝眸注视着她安然的睡颜陷入久远的回忆。

    “水……”睡梦中的白素贞拧紧了一双好看的秀眉,喃喃出声。

    墨青从沉重的回忆里猛然惊醒,半环抱着她,捏着茶杯朝里吹了吹,慢慢喂给她,温柔地替她擦去唇角多余的水渍,白素贞眼睫颤动,朦朦胧胧地醒了过来。墨青一抬眸就对上了她直视着他的目光,如月华流光,静谧而温柔,突然粲然一笑,引得他的心不安分地躁动了起来,茶盏都摔碎在了地上。

    见她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墨青害怕得稍微测过身遮住自己脸上的青痕,过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动静,一转头就发现白素贞离自己好近好近……

    好似在近些,他的唇便能吻上她的脸……

    墨青心如鹿撞,眸色微暗,身子微微向后倾,可白素贞似乎不想他退缩似的,他往后退,她往前进,直到墨青退无可退,她突然笑了。

    “墨青,你知道你哪里最好看吗?”

    “哪里?”墨青声音喑哑干涩,眼睛不敢直视她。

    白素贞倾城一笑,“眼睛!”

    “因为……里面有我!”

    脸愈来愈靠近墨青的脸,近得连她吐露出微醺的酒气都觉得甘甜,引起他一阵阵的颤栗,墨青猛然一惊,看着醉醺醺的白素贞,暗自羞赧。

    你这是做什么?!素贞喝醉了,所行之举,都是无心之失!

    “而且你的眼睛就像装满了透亮碎星的夜空一样,好美好漂亮……”白素贞跌进他怀中,双手紧紧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只露出一双水润迷蒙的眼睛痴痴地盯着他,吐气如兰,“就像我梦里他的眼睛一样好看!”

    墨青被她抱住,浑身一僵,忽然觉得视线飘忽起来,刚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背,却突然听到她的话一愣,“他?”

    “对呀,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眼睛深邃透亮,像暗夜里的星辰,和你一样好看。”

    说着说着,白素贞就没声了,好像是睡着了……

    墨青眼神复杂的看着进入梦乡的白素贞,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青丝,像是对待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宝一样慎重。明明只是极为轻巧的触碰,却已经非常满足地抿唇浅笑。

    墨青忽然无声的笑开,像是倦鸟归林,旅人回乡。

    素贞,这个世界有恶意,有黑暗,而你就像冬日里的一束光,引着太阳,向我走来,照亮了我整片阴霾的天空。

    别离开我,好吗?

    如果,你是遥远的星河,

    耀眼得让我无法企及,

    我依然会追逐着你的眼眸,

    在孤单时眺望夜空,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一样,

    我会站在你背后,

    不管你会不会为我停留,

    每当我为你抬起头,

    连眼泪都觉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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