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了解沈从文,越替这个民族惋惜。——题记。
从去年11月开始,到这个月,把沈从文先生的小全集——十本作品阅读了一遍。算是对几年前说过的话有个交待了。沈先生的全集至今为止就只有2002年南岳出版社出过一套22本全集,至今没有再版。现在一套要2K,还没有下手的机会。这十本小全集,涵盖了他作品中的精华,同时还有他人生的经历——经历比作文更吸引我。虽然用了7个月的时候,每个月读一两本,里面的很多篇章甚至读了不止一遍两遍,但依然觉得没有透彻,或者只是向他浅浅的走近了一点。在阅读沈先生作品的日子里,发过一个梦,梦到他身着长衫,指导我写了一篇作文。作文内容已经全然忘却,名字却很清晰,叫《塘鱼》。不记得写了什么,却记得很兴奋,即使是在梦里。
阅读一个作家全部作品的价值和意义在何处?没有读之前我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过去的阅读都是选择一些名篇名作,看了就完了,除了觉得人家写的好或者懵懂之外,并没有太多的触动。这里指对自己写作,或者生命层面的触动。同时还因为第一个阅读了全部作品的作家是雪师,雪师的文化和文学作品已然相当的成熟了,同时雪师还在写作、出版,有一种追更的意思。这两种模式下,都不会让我感觉到作家本人的成长过程。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感受到一个大作家的成长——从作品到人——特别有价值。沈从文全集大概有2-3千万字,但真正能流传的也就《边城》《湘行散记》《三三》《萧萧》《柏子》等几十篇或长或短的小说和散文,算尽了30万字。按照比例来说,精华亦不过是百分之一。就这么百分之一的作品,成全了他。看到一个作家最好的作品固然很有意思,但更有意思的是看他如何一步一步的写出这些内容。他的生命是如何发生转折的,如何躲过意外存活的,又如何在那个背景下落笔的。就像在天上看着一个孩子,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惊奇,最终留下的那么一点东西——告慰他自己人生的东西还能给他人安慰。这个太有意思了。
花了几个月读完沈从文全集之后,内心处总想写点什么。写点什么呢?千头万绪的,不知从何落笔,又总觉得理解的还不够。从他的小说、散文和评论中学到了很多写作文的技巧,理解到他对文学的信仰所在。我在雪师作品中学到,在阅读他的作文里得到了验证,同时,他又给了我若干感悟,在回看雪师作品的时候,又多了另外一种目光。他们对文学的见解、文化的观念、文字的运用、生活和人性的剖析、信仰的层次都在我心中激荡,激荡出不同于西部和湘西的另一种风景,足以滋养出我的豪情壮志。这一点豪气,让我敢于用笨拙的笔墨来写一点沈先生的印象。因为在我心里,他是我文学上的另一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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