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山,三面都可在一天中的某一刻享受到太阳的洗礼。而只有一面的山谷,不管是一年中的哪一天,都一直在晚色之中,看不到半点光亮。可就算如此,这一面山谷里仍有五颗棵树。两棵古老而即将枯败的树,两棵正一心向往去到另外三面中的某一面的伟岸树,还有一棵永远不知烦恼的稚嫩树。当然,为了拥有更好的阳光,两棵伟岸的树,从那阴暗地山谷一点点的爬到了山顶,然后将阳光透过土地,传送到了阴暗的山谷里。六年的光阴,没有一点的间断,就这样这背阳的山里的五棵树,两棵到了山顶,三棵到了山腰。也正此时,因为阳光的照耀,在半山腰又长了一棵稚嫩的小芽,东倒西歪的。但是最小的那棵树却十分地喜欢这棵小树。因为终于有人陪她说话了,她不再是一棵孤独的期盼那无望的关心的树了。她带着他成长,带着他玩闹,她们成了这半山腰唯一的绿色。可她们也不敢太过欢乐,怕笑声会惹得山顶那两棵伟岸的树的厌烦,因为伟岸的树给了她们最基本的生命。于是在这半山腰与各种杂草她们无忧无虑地玩闹了四年。
晚色照亮了暗黑的山,将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黑暗之中,却无树发现。烟花灿烂,灯火斑斓,两棵古老中的一棵树终于承受不了年年桃花红,六棵树却从未在一起过的悲痛,于是叶子剥落,年轮从此停止。初春的风,拂过大地,那埋藏在泥土里的种子都纷纷冒了芽。可山顶那棵最伟岸的树因为山腰和身边的树都需要阳光,因此他选择了沉沦,将一切责任都抛掷脑后,从此不在年年新绿。可那又如何,不管谁走了,日子还是要继续的。山顶的树便撑起了整个山腰的树的天,为了更好的阳光,于是她从最阴暗一面的山顶搬到了另一面的山谷,那里照耀阳光的时间要比阴暗面地山顶多一些。可半山腰的树并不知晓,以为她只是换了一面,到了另一面,不会丢下她们的。
初秋的风如铮亮的刀子,切断了那细如青丝的牵挂,就这样半山腰的树只有独自生长,年轻的树消耗着年迈树的营养,不管多不情愿,为了存活,她们都只能这样。而这种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好久,可能六年也可能一辈子。可那棵古老即将枯败的树还能支撑多久谁都不知道,或许今晚,或许明天。也有许多赶路的树路过,可每棵树都只是同情,却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营养分一点点给那三棵困苦的树。可那又如何呢,只要有白天黑夜,该怎样生活还是怎样生活,不会因为谁走了,谁来了就会有改变。虽说只是半山腰,可也比最初的山谷好,不管风雨如何,不管阳光如何,半山腰的树都永远是一半在阳光里微笑,一半在黑暗级挣扎。哪怕最后她们爬上了山顶,还是有一半是缺失的,而缺失的那一半,谁都无法找回。只在那阴雨里,反复蹂躏那棵鲜活的心罢了。
半山腰的那棵树,早已经千疮百孔,不向阳也不回山谷,只是静静地在半山腰,看花开花落,悲喜同,看透过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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