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特记（四）病榻随笔

初六孩子去学校，老公陪同。把时间留给我，抓紧时间完成最后的工作。

（一）夜半就诊

初八晚，又如往常的难眠。到深夜两点的时候，左侧的肚子突然抽疼，以为是姿势不对，调整之后，还是不行。于是，一样一样的试：上卫生间、揉肚子、喝热水……但肚子的疼痛并不会因为这些努力有丝毫的减缓，反而加剧疼痛。

那样的疼痛，是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绞痛。冷汗随之一身一身的淌下，趴在床上查手机看什么原因？好像是肠梗阻？还是什么……总之，不愿夜半扰人也是不行了，自己实在是不能解决这样的疼痛了。

一个小时后，开始拨打求救电话。难到要打120？还是先给老公打，深夜的电话让他懵了，絮絮叨叨的说喝喝热水……疼痛让电话这头的我，挂上了电话。搜想着手机里有医生的信息，老姐不接，闺蜜不接，老哥接了，老天可怜我，有人救我了。艰难的挪动着步子，在家居衣的外边，随便穿了一件外套，披头散发的等待救星的到来。

深夜的空气依旧寒冷，挪到楼门处就再也走不动了，老哥背起我，快速的赶往小区门口。躺在后座椅上的我，只能听见轮胎碾压地面的嗞啦声……很快，到了中心医院急诊科，以为可以马上得到医治。后来几天的就诊，证明这一认识的极大错误。

医生、护士及时的接待了，但要求先交款，再做检查。看着老哥来来回回的跑着，说不尽的感激。不能站直，不能趴，不能坐……总之，无论怎样的姿势，都是一个痛字。终于，老哥按要求交款，借来轮椅推着跑向彩超室。彩超医生是一位年轻大夫，一样一样的仔细看，一会说：膀胱没有尿，喝水半小时再过来……天哪，难到没有看到这个人已经疼的直不起腰了吗？无论怎样的请求，医生依旧冷静。于是，喝着老哥和赶来的老公找来的水，一杯又一杯，直到喝的接连将水哗哗的吐了一地。此时的疼痛，不仅仅有左侧的肚子，还有左侧的后背，利器捣碎碾压的疼痛，头发乱糟糟的披着，依旧站不住、坐不住……终于，再次躺到彩超室，确定是尿道有结石。

阿弥陀佛，五点多终于确诊，医生再给开处方，取药，止疼药打上十几分钟后，近四个小时的疼痛，终于得到缓解。从来都是听医嘱的患者，继续按医生的要求，喝水、跳跃……水实在不能多喝，又一次的呕吐，没有吃过一点东西的肚子，将苦胆水都奉献了出来。不敢回去，害怕疼痛。等待的过程，等来老哥的熟人，开了几个药剂，再疼的时候，可以打：阿托品0,5毫克，黄体酮20毫克，再加个止疼的。医生还夸我说：真能忍！很多人来了，大哭的、打滚的、大喊的……

觉得自己一个人应该可以，八点多独自回到家，一夜未眠再加上疼痛的折磨，已经没有丝毫的体力。做了简单的早餐，但却吃不下，咽不下。喝水、跳跃……头晕了，躺一会再起来重复。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口干、无尿但又一直想尿的状态才稍稍缓解。下午三点，终于支撑不住，睡了好久，四点再起来的时候，终于小便通畅，疼痛不再。在家里的群里给大家报了喜讯，以为已经把那个0.8的结石，已经从距尿道口1.6cm处成功排出。

初九一天，就这样过。那夜，刻意的早睡，虽然还是难眠，总算有了一晚上的休息。

第二天，初十。早晨起来，安好。到十点的时候，有一点隐隐的痛，赶快喝水跳跃，没有动静。心大的自己，以为是昨日的遗留问题。闺蜜们一再邀约，不好缺席，坐着公交，赶到朋友家中。新年里闺蜜们的相聚，还是幸福的。虽然，没有胃口，但还是吃了点东西。餐后，隐隐觉得有点问题，喝水跳跃多次后，左侧后部开始疼痛，情况不妙。闺蜜赶快送到社区门诊，打了大夫给的止疼药方，20分钟后得以缓解。于是，从下午一点开始，不断的喝水跳跃，直到晚上。这次，口干无尿再次重复，直到小便通畅。这次，那样多的水，总该冲下来了吧？一边疑惑一边担心着，就这样入眠。

新年特记（四）病榻随笔

（二）入院受诊

正月十一，早六点，肚子隐隐的又开始了。喝水跳跃着，希望得到缓解。梦想着那个结石能够继续游动，走进膀胱。七点多了，侧后方疼的加剧，打闺蜜给得专科院长的电话，数次未果。挪着脚步到小区门诊，7:40还未开门，电话联系20分钟后到。怎么办？赶到治疗结石的专科医院。护士很好，但医生依旧恪守职责，尽管告知说：已经确诊是尿结石，先打止痛针，再说也无用。彩超室又开始了再次漫长的等待，8点多，还是用不上止疼。无望的病痛，难熬的几个小时。等到闺蜜联系上医生，才终于给了不再出冷汗的机会。9点多，彩超才确诊：肾里还有一个0.4的，没有游离，先不管。而0.8的这个结石，已经到了尿道口，从专业的角度讲，这个口是第三狭窄区，仅有0.3大小，0.8的结石根本出不来。两种选择：一是保守的治疗体外碎石，结石清理效果70%。一种是软镜进入，精准粉碎，成功率98%。咨询了好久，但三天的疼痛实在让人畏惧，所以，选择第二种手术。

手术很快，半个多小时结束，下午五点推出手术室。打麻药在脊椎骨后面摄入，抽疼的感觉。不久，两腿就失去知觉。但意识清楚，只是觉得肚子里有一股火热的东西掠过。有麻药的时候，两腿是不以自我意识控制的，就那样陌生的存在着。手下意识的去摸它，却没有丁点知觉。其实，此时还算好。五点推出手术室后，六个小时平躺，不准动不能吃喝……腰椎的疼痛此时加剧。六七个大小不一的液体，从下午五点一直输到晚上两点。终于，护士将监护用的夹手指的，量血压的，输氧的等等全部去掉的时候，欣喜的以为可以轻松。却不然，肚子里留置的导尿管和防止输尿管黏连的管子，带来的胀痛和不适折磨着，不断的左翻右翻，一夜无眠。尿袋里，一晚上的血尿。难到，我真是小病大治了。受的这个罪呀……

（三）术后第一天

正月十二，早六点，被护士猛然开起室内两个大灯叫起，其实是无眠的夜晚，只是被吓了一跳。

早9点多，开始输液。术后16个小时后，满肚子里的不适终于得到缓解，稍稍睡了一会。下午四点多，输完液，带着尿袋的尾巴，楼道里走了走，但打麻药的腰椎处又开始疼痛。连着四天，吃的东西很少，因为这个病带来的恶心和不适。喝了一点米汤，却发现腰疼不太好忍。躺下来后，又是许多的血尿。

此前经历的收获：

1.如果肚子疼痛难忍，且对应的后背也是很疼的话，首先考虑结石。结石病口干恶心，想去卫生间又尿不出来。有门诊先按药方（阿托品0,5毫克。黄体酮20毫克。再打个止疼的）止疼，再去医院做彩超，否则疼痛会长达数小时，因为此时喝水积尿太难，也因为此时喝水容易呕吐。有一种针打了20分钟后会有尿，但感觉不好，我没用。

2.医生们见惯了各类疼痛，不会因为你的求助改变什么。但好疑惑，急诊不是应该先看病再说其他吗？换位思考，是不是才能真正会做到杏林圣手呢。

3.手术选择我很坚决。既然前面的做了，还会造成再次疼痛和不完整清理，何必受了所有疼痛后，再选择手术。

晚上十点二十，上完自习的孩子打来电话，细心的问妈妈安好，似乎突然长大了。

同室病友是位来自夏县的阿姨，请她帮忙关掉她每到整点报时的手机，阿姨人很好，拿来手机，让我操作。是按键的老式手机，摸索中发现：手机厚约三厘米，每次操作便声若洪钟，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找到控制键，关掉了整点报时。

近十一点，终于可以入眠，好多天以来最早的一次。

新年特记（四）病榻随笔 （四）术后第二天

正月十三，早一点五十，被鼾声如雷的病友惊起。腰部又开始疼痛，果然，尿袋里又重新盈满血尿。

伴着病友母女此起彼伏的鼾声，开始术后第二天的记录。

此时，和导尿管相处已33小时，克服初期不适的过程，也在不断调整和它相处的模式。

第一，不能急，不能像平时如厕一样，想要快速解决问题。现在，不需要你控制，它自然会排尿。如果想要试图改变，则一阵阵刺痛随之而来，提醒你，听话，否则受罪的是你自己。此时要做的就是：膀胱那里，已经有人暂时接管，放手就好。于是，不再让意识控制这里。一句话：一切缓缓图之。喝水慢慢，排尿缓缓。

第二，术后六小时，可以饮食。多饮水，有利于恢复。果然，腰部一疼，尿袋变红。多喝点，尿袋颜色变淡，疼痛减轻。

两杯水慢慢啜饮后，痛减轻色减缓。已近凌晨三点，伴乐的鼾声似乎弱了下来，再次入眠。嗯，无论怎样翻身，得注意导尿管那个尾巴，不能压不能折……

不到两个小时，再次醒来。肚子对异物实在敏感。6:55，护士过来让加体温表，没有昨日开灯的暴力。

起床以后，好想如同平时的习惯，解决如厕问题。哪里想到，会和昨日下午如厕一样，腰疼难忍，刹那间衣服湿透，怎么也起不来。问题还是不能解决。也许是接连几天，并未有什么进食吧，昨天两次的米汤、两根香蕉、几个桔子，没有东西。随后腰间挂上尿袋，慢慢散步。楼道里，许多病友也是如此。此时，最是痛苦，腰间疼，肚子胀痛，坚持到9:30，不能再站。躺到床上，果然满是血尿。

这一天的液不多，但这三瓶也输了六个小时。不能快，否则手背、胳膊都开始刺痛。左侧手臂上手术时埋的针，可能几天用手撑身体，里面有些偏了。输上液，一阵一阵的疼，不滴液。只好在右手重新扎针，输液时，尽管不快，还得用热水暖着，用手不断的捋着、揉着，缓解着酸痛与胀痛。

前日，老公来得匆忙。输完液后赶往康中，给孩子送钥匙，收拾前天的一大堆餐具。一直低烧的他，因为我的病，也折腾的够呛，很辛苦。刚刚发着牢骚：老爸老妈住院，你照顾过几次？让两个七十多岁的人那么冷，过来给你送饭。每天总是忙，不要身体总得要命吧。我的事也很多，这几天都堆在那里，高三的孩子也没人管……好容易输完液，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的。睡了一会，记录了一会，又想起了这些话。

走了一会，腰部又开始疼痛。躺下来，又是满目的红袋。晚九点，再去走走。楼道里的座椅上，两个阿姨在闲聊，都是孩子做手术，竟然和我一样的尿道结石。同房的病友也是中午刚做。

突然，想起刚住院时同房的那位阿姨。四个孩子的妈妈，刚过花甲之年的她，干干瘦瘦。刚做完手术的那天，她看老公一人照顾，让儿子帮忙跑腿，买来润唇的棉棒。后来，竟然在老公出去买饭时，帮我放松活动腿部的肌肉。虽然那时的腿部实在没有知觉，并不能感知来自那位善良妈妈的手的感觉。无论粗糙或光滑，麻木的腿没有留下半点的记忆。可惜，阿姨的胆结石没能做成，因为她竟然有：冠心病、糖尿病、脑梗阻……这样的结石专科医院承担不起手术的风险，只好先回家。走前，阿姨执意留下两个苹果，干瘦的双手一手捧一个。阿姨如此善良，一定会有好报。希望她的病可以得到医治，祝福她。

（五）术后第三天

正月十四，病友还在输液，大灯亮着，怎么也睡不着。凌晨两点，安静了下来。五点，又开始疼痛。看着蜷缩在看护床上的老公，实在不忍心喊他，等到护士让夹体温表，才穿衣、起床、喝水、走走……再次尝试去卫生间，重复地痛苦，等到能够站起来，还是无果。

输入液体如昨日重现，难熬。唯一值得快乐的，是终于取掉导尿管那个尾巴，解决了四五天以来的大的，吃了一点的主食。

医院宣传栏的内容，学习了解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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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术后第四天

正月十五，凌晨两点多，再次醒来，肚子依旧不舒服。来回折腾几次，才朦胧入睡。却听耳旁鞭炮声响，想不起来为什么，过了一会，才想起，十五呢，过节了。

拔管后，有些低烧。起来走了几次，腰困直不起来，喝水以后，还是红色。告诉自己，不能急，不能急……

下午四点多到家，突然好轻松。

后记

来医院匆忙，什么也没带。分一些心思记录下来，也好不想疼痛的事。也给大家一些提示，遇到这样的事，知道是怎么回事。

术后第二周

开学了，往日的这时，已然忙碌。呆在家里，只能躺着。在手机上继续完成市局督导室的调研报告，幸亏生病前已完成大半。按时发给督导室«透视学校周边辅导部»---关于城乡教育均衡问题的调查。

术后第三周

早上，去了学校，但支持不下去。回来后，又帮助完成运城教育的校长访谈的稿子。周六早，去国际学校参加全人之美联盟成立大会。下午平躺，晚上不舒服，一直睡不着。

术后第四周

到了学校，就开始了忙碌。周一升旗讲话。根据督导反馈：听一年级写字指导课，周一周二周五每天讲一节，共听三节，教研三节课。布置大教研：关于写字指导课的活动。周三，迎接市直工委党建检查，下午上了多元课。周四，迎接古交市37名教师来访，主持并招待。坐的久了，回去很难受。坚持的一周，每天中午和晚上得躺很久，晚上一直去卫生间。周六早，到魏风小学参加新样态学校盐湖总结会。躺了好久。还好，下周取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