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 夜

        这个周末，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而它原本是应该平静的!

如 夜

        早上起床，打开衣柜拿出久违了的西服(估计有五六年没穿了，既实穿也是偶尔在一些必须的场合)穿上，然后照照镜子，老天爷，这还是我的西服吗？裤子宽松的一根裤腿可以装下两条腿，好歹骨头还没有萎缩，要不就该用裤腿拖地了。上衣也游游逛逛的像个赶猪汉。纳闷之余还是在镜子前扭一扭看一看，顺手把领带打上，自我欣赏一番，那样子就像个准备相亲去的准姑爷。

        正在自我陶醉的时间女儿推门进来，笑着说“爸爸你还是别穿了吧，这衣服穿着出去多没派儿，本来就是一资深帅锅，要是哥哥看到你这身衣服就更不想和你一块儿出去了，你应该穿别的。”“你给我买啊？去去去，再说不给你买吃的”。她做了个鬼脸出去，我呢穿着“大”西装在屋里晃晃悠悠，想着自己当年的“玉树临风”的资深帅锅模样。然后依依不舍的脱下来，换成儿子打下来不穿的休闲装。

        回家，陪陪我的老父亲，看看我的老屋，看看我的杏树，看看我的小树……

如 夜

        一路轻歌《卡路里》欢快自由，想想也是，都五十岁的人儿了咋就忽然想起来听这样的青春派呢？这真的不是我的风格啊。昨天问过妻子，她倒是说出了理由:女儿喜欢呗，这就叫爱屋及乌吧。路上，人们很忙，忙着修路，这是一条上档次的旅游专道，我敢说全市没有比这条路高了。

        回到家里父亲一看我一个人张口就问:咋就你一个人回来，媳妇和孙女呢。看看这老爷子不要孩子要媳妇和孙女，不过心里倒是在失落之余有点高兴。连忙回答女儿上辅导班必须有人做饭之类。赶紧把东西给他老人家放在屋里，抓着水管就玩起来了，

如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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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夜

给我的牡丹，我的石榴，我的苹果，我的山楂，我的桂花，我的葡萄还有刚栽的梨树和猕猴桃狠狠地浇上一桶水。因为有更多的期待在里面，尽管没吃上几个石榴，只看了三年的牡丹，桂花倒是挺给力的年年都开，山楂也挺给力，四五年来总是像那杏子一样挂满枝头。那两棵只长藤蔓不结果的猕猴桃按照我的原则已经被砍掉了，因为去年我说过再不接果就坚决拿下。又新栽了几棵……

        忙活了半天终于浇完。烧上一壶水泡上一壶茶，看着小鸡在院子里提劲的挖着一个又一个坑觅食(这时候会明白那句话:是只鸡子都带有俩爪)你还会想到“丰年留客足鸡豚”，不过只有看的份是不敢杀得，每次和父亲谈到这个问题他总是会说鸡太疼，不杀生之类的，我也是和他开玩笑而已，因为自己本来已经“人畜无伤”了。于是，和父亲坐在树下悠闲自在的拉着家常。父亲说谁家的鸡丢了，又说谁家的树包赔了多少钱，谁谁得了什么病，又说起当年他和工程队长的事。我听着偶尔插句话，心想人说老年人就爱念旧，看来父亲真的是老了。但是我为什么也爱念旧呢?我还不是不到啊？莫非这是家族的遗传?喝着，听着……

      下饺子吧。妻子回来会蒸米饭擀面条，我很无奈，只会下饺子并且是速冻的。煮冻饺子是有方法的，必须在冷水里面下进去，然后等水开了饺子也就差不多了。这个是去年才学会的，后来多次实践屡试不爽。

        煮熟饺子给父亲端上，然后给自己盛上，不要辣椒和蒜汁(懒人饭应该是这样)，看着父亲吃着忽然想起有一次儿子回来妻子给整得可乐鸡翅，他吃着我看着。儿子问我你咋不吃啊。我随口一句看你们吃饭是最幸福的事。也算是这样了，因为我无法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我的亲人，而前半生欠他们太多太多，只好不失时机的补上了。从年前到现在没有一天消停，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吃完刷好，把剩下的给盖在盆里(这是父亲的晚饭吧)，拉着他去小菜园看看那新栽的枣树，

如 夜

核桃树，还有桃树。然后去地里看看稀稀疏疏的几棵油菜花，走着说着笑着，和那些忙碌的工人聊聊天，话话家常，谈论着这条路，谈论着这小麦、油菜和刚栽的行道树……

        时间很快，已是傍晚时分，回家吃饭，拿出电话，爆棚！随手写下几行字刷上。

如 夜

我无意于是非之中，有些事已经表明态度即可。侍候父亲吃罢饭小憩片刻，说:爸，我想走走。就像小时候向他讨吃的一样。他爽快的答应了。顺着那条路，嗅着花香，看着双牛山上那座宾馆和那个亭子，来到伏羲山下。就像四十多年前他带我走亲戚那样，只不过那时候我在前边跑，现在是我们一块漫步。

        极喜欢这种感觉。年轻的时候有一首流行歌曲其中的歌词是这样的:漂流已久，在每个港口只能做短暂停留……尽管这辈子没出过远门也就是在这个山城里待着，但那时候是“匆匆得来匆匆的归”。虽然没有“少小离家老大回”那样的突兀，乡音也未改，偶尔一缕白发也会被理发的小孩儿给毫不留情的“拿下”，但是“儿童相见不相识”却是真的，而自己也绝对不敢说那句“我还抱过你咧”，因为你根本叫不上名字甚至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儿。

        极喜欢这种感觉，和父亲呆在一块，老屋不再是念想中的寄托，尽管它还是有着浓浓的乡愁。毕竟这个时候可以躺在母亲给我们置下的婚床上，盖上母亲亲手缝的被子安静的休息，不用再考虑明天什么事该解决，后天哪一块儿会出问题，不用再想谁家的孩子还没回家，下雨了那堵墙快倒了(就是这样静静地在床上听着《卡路里》，不停的敲着手机屏幕的字母，然后出现一个个方块字)……

        不知什么时候那亭子上已然亮起了灯。“爸，咱回吧。”双腿已经开始提意见，尤其是那糟糕的左腿，或许是太多路了吧。“看看你把自己搞得，走吧。”半是责骂半是怜悯的回头了。比较糟糕的是走到村子后边我竟然落在父亲后边，更糟糕的是走到中间我竟然让父亲搀着……

        心生悲哀!你这究竟要搞哪门事儿啊?我问自己。于是，又想起了一段鸡汤:别问你认得人多不多，别管你的位子高不高，别管你干过多少事。只问你一句:你的身体还行吗……

        父亲走过来了，“我都睡醒一觉了你咋还不睡？快点儿，你还敢熬夜啊！”“嗯嗯。”啪的一下将灯拉灭，睡觉吧，明天还得给老爷子把媳妇接回来，要不然就又得一顿数落。而此时，今夜无梦是对自己最好的祝福!

        晚安，给自己说，也说给所有人!

        明天早上该说什么呢？对了，早安！

如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