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身边的人都重生了”这句话把我拉回到了过去。
尽管我的经历离奇,有些人以为是故事,但是谁的人生不是故事呢?
真实的故事有千钧之力,好吧,但愿除了我,他们都重生了。
正文
此刻,有一道剑芒从我身边擦过,相距五厘米,微凉,我以非常的潇洒的姿势平沙落雁式找到了平衡点躲了过去,剑芒锋利,打折了身后的小树。
我目测着眼前的情形,身前两人,身后两人都没有出剑,必然还有隐匿的第三人暗中行刺。
这难不倒我,我是这大陆上的第一剑,江湖人称:行者无常。
我左手一拐,出乎寻常地旋转了角度,左边的人已经举起武器格挡,右边的人已经被我的剑刺伤。众人看着他捂着伤口倒下,眼看是活不成了。
在这小树林的战场本来容易形成包抄,四个人加上树木就形成了包围圈。刚才那个人刚倒下,隐藏的人就现出身来,四人恐惧随身,攻击更加凌厉。
阳光透过绿叶洒出细碎的金斑,明暗交替,仿佛大理石上的岁月,一阵林鸟急速掠起,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该吃午饭了,结束吧,这场战斗打发了我无聊的时光,以我行者无常江湖名号,就知道只有我杀人,没有被人杀,陪着几个杂碎玩玩也是练练手,因为我有钱有闲还是江湖第一帅哥,战斗,因为无聊;杀人,是因为有人要杀我。
总有人以为打败第一他就会成为第一,杀了无常他就成了阎王,可是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没有机会去验证他们的想法。
看着四个人静静地躺着,我伫立了会儿,脑中无意,嘴上无心飘了这么一句:“希望来生再练练。”
收工,回家,这是我一个月以来第三次回家,第一次是因为挣了五百白银的悬赏金送到了妻子那里,妻子白眼相看,一夜欢愉之后让我滚。
第二次是我的朋友江泰遇难,妻子飞鸽传信要我拯救他于魔窟之外,我爬了两座山,灭了数百人,把他抢回了家。妻子分外欢喜,一夜欢愉之后让我滚。
第三次回家是我想家了,中秋明月在天上,游子心意期盼着团团圆圆。入乡情更怯,回家心更忧,我不知道迎接我的是拥抱还是那句震耳欲聋的“滚”。
大门虚掩着,我静静地推门而进,想要给她惊喜。路过厢房,走进主厅,听得见喜乐之声。
“娘子,我回来了!”我亲切地惊叫了一声。
迎来的是江泰,神色慌张,莫非是大伤未愈,见到老友激动得憔悴?但是跟过来是妻子,看她正在擦拭眼上的泪痕,莫非是丈夫归来激动得流泪?
不对,哪里不对,我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为什么一回来就遇到了他俩在一起。
月光和灯光辉映,大厅里的气氛团圆又有些怪异,江泰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我的妻端来了一壶热茶,款款而行,就像我们曾经的爱情。
茶水倒进茶杯,热气袅袅,就像孤独的梦一样。我看了看江泰悄悄地把茶水倒进自己的袖子里。
我冷笑着看着妻子,哼声说道:“这茶里有毒吧!”
“啪!”手里的茶壶掉在了地下,我的妻子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她神色凄婉:“我就知道,到底骗不过你!”
“你们这对狗男女!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真正生气了,夙兴夜寐,风餐露宿想要这个家更好,她却送了我一顶帽子。江泰呢,千里魔宗山,杀尽杀退,我才救回了他,他这个骗子就这样待我?
“丹公子,你能静下心来听我说吗?”妻子说道。
“好!我听你说,看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我杀心已起。
“佛说:一切有为法皆梦幻泡影。”
“停!”我打断了了她的话。
江泰看着我,越发焦虑,说道:“大哥,你不要着急!”
剑出鞘,必须茹毛饮血的,这是杀手的原则;剑出鞘,是必须献祭生命的,这是无常的原则。
然而,剑停下,惊讶到目瞪口呆的是我。剑刺进了他们心脏,他俩安然无恙地看着我。
我的妻平静了,她神色凄婉,说道:“也罢,想不到你还是对我出了手,现在你可以听我说话了吧。”
来不及反应,她说开了:“你想一想,你最爱看的书是什么?你最爱听什么歌?你的父母是谁?你是谁?你是否想到一句哈,要陪我到天涯海角?”
一连串问题就像扔出的炸弹,在我心中、脑中轰然作响,我是谁?眼前视线竟然有些模糊。
“你是谁?你是赵希平,不是什么屁丹公子,我们一行四个人,你、我、江泰和他妻子去云南大理旅游,风光无限好,只是须臾间,回来时候出车祸了,车是你开的,我们的意识被你束缚在了 你的梦里,你的武侠梦里,不要问我为什么,这符合科学吗?谁能知道科学的尽头呢,我们看到的不过是科学的一个尾巴。”
“时日渐久,我希望你是什么屁丹公子,可是我的意识会像做噩梦一样被拉回到现实里,知道你是我们当中唯一有希望活下去。”
“喝了这杯毒酒,死去就是新生,我好想这样待着啊,可是爸爸妈妈还在等待你醒来。”
记忆迷糊,世界仿佛要撕裂,一切倾倒了,只剩下眼前的一杯酒,我知道,我想起来了,她说的是真的。
泪眼婆娑,我呼喊着:“让我陪你们一起死!”
“车祸是我作的,是我开车中挥起了胳膊,想来一招‘力劈华山’,你们的命是我杀的,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能让你们死去,我要在这里待着永远陪着你们!”
江泰满脸泪痕:“老爷们儿别磨磨唧唧,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别耽误老子投胎,你要真有这个心,替我照顾一下我妻子的父母,她家独生子,我有点担心。”
我看着妻子,心中悲悯:“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
我的妻笑骂道:“别,你刚才都杀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你答应我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好吗?!”
我端起毒酒,一口喝下,说道:“亲人,来世再见!”心口一阵钻心的疼,别什么也不知道了。
医院里静悄悄的,窗户边趴着几片叶子,泛着洁白的月光。我看向窗外,圆圆的月儿亲切祥和,洒向大地无垠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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