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残余昨天的疲惫,周末以它不变的节奏,自顾自地天明天亮。
七点四十五,从学校回来。儿已经醒来,躲在被窝里,等我的惊喜笑容和带有寒冷的亲吻,然后一脸故作的深沉冷漠,继续之前的《伊索寓言》。
回笼觉暂时不行了。熬点粥,煮两根玉米两个鸡蛋。在米汤升腾起的氤氲气息里,在米汤升腾起的米香里,坐在灯下,看一群臭小子的作文,算是有了底气与勇气。
想起刚才校园里两只喜鹊。喜鹊算是我们精致狭小校园的一亮点,堪称宝贝。据说有三家喜鹊。据说是喜鹊。可我每次听他们的叫声,却有老鸹的意思,说来更奇怪,我并没有确切地真实地听过老鸹的叫声。大约这喜鹊的叫声少了点类似黄鹂叫声带来的清丽脆亮,多了层“幽咽泉流冰下难”的艰涩之意。不过我倒没有什么不详之感,声音罢了,哪来那么多命运联想。
车掉头,正要离开。真是不经意地一眼,一只毛色光亮的黑色参白的喜鹊,叼着一根枯枝,一根长度堪比它身量两倍的树枝,腾跃而起,过紫藤花架,直入旁边高耸的青松。
校园的喜鹊窝又不少,第一次亲见喜鹊捡树枝,稀罕得很。下车,就近去看看。青松枝杈密集,鹊儿一入深松,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奇怪了,喙上横着枯枝,怎么叫得这般欢快?大叹,那么老长的枯枝它是何等本事,穿越复杂枝杈,直上高枝!
你以为它在那里,衔枝的鹊,却忽然窜出来,直奔旁边楼顶而去,枯枝依然横在喙上。在楼顶窜来窜去,有两只。鸟叫声不绝于耳。
你又以为它会在那里。衔枝的鹊儿,又忽然飞起来,直奔旁边高松顶处。那里有上下两个窝,那里有两只喜鹊,一大一小,窝里窝外,蹦蹦跳跳,欢快的叫声犹恐旁人不知。
这回,真的是它们的家了。“二月湖水清,家家春鸟鸣”,春天真的来了。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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