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女人可真娇贵,大晴天的还要打把伞!”赵强常常这样想。
赵强是乡下人,他这些想法有嘲讽城里女人的意味,可时间一长,他内心就有了变化。
女人穿着裙子,五颜六色,像行走在马路上移动的花。双腿迈动的时候,那雪白肌肤晃的他睁不开眼。脚上的趾甲还涂了红色,那种颜色很迷人。
慢慢的,他对城里的女人由嘲笑变成了羡慕,羡慕久了就开始渴望。
在乡下,如果说哪个女人长得漂亮,一定是指女人的脸蛋很好看。可是赵强来到城里后就迷糊了,为什么城里的女人即使不看脸,也会令人着迷?
他想起到一个词,性感!这个词是城里人叫的,乡下人好像喊做“骚”。
赵强没什么技术,在城里做环卫工,这还是托朋友帮忙找的。
上班舞动扫帚的时候,他脑子里时不时跳出两团影子,一个叫“性感”,另一个是“骚”,这两个家伙经常打得不可开交,让他头痛。
每当这时,他就停下手里的活,看看四周的风景。不远处,是他的婆姨,和他做着同样的工作。
婆姨也是乡下人,和赵强邻村。结婚那会儿她可是十里八乡的俊姑娘,可是用现在的眼光看来,总觉得却了点什么。
马路旁边有一家服装店,店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赵强觉得,这个店主比马路上最好看的女人都“性感”,他常常看着她发呆。
平时,店里的顾客并不多,女人就搬个凳子,坐在门口,低头摆弄着手机,不时会笑上几下。
当她笑起来的时候,赵强仿佛喝了蜜,天也不热了,干活也不累了,就连地上的垃圾,闻起来也不臭了。
晚上睡觉,那个女店主又一次走进了他的梦里,这一回,他们终于成就了好事。
醒来的时候,赵强的内裤湿漉漉的。他翻了一个身,碰到了同一被窝里的婆姨。
婆姨身体憨实,睡相沉沉。他觉得对不起婆姨,脸臊得不行。
第二天上班,赵强再看向店门口的女人时,心虚地红了脸。
女人的眼睛离开手机,她抬起头,看向赵强,脸上挂着笑。
赵强以为女人发现了自己的偷窥,赶忙低下头,胡乱地挥动几下扫帚。
“喂!”女人喊。
赵强停下,看向女人。
女人朝他招招手,脸上笑意更浓了。
赵强疑惑地用指头指了指向自己,女人点点头。
赵强的心突然慌慌的,手也乱,腿也乱,双脚像踩在棉花上,如醉酒般走过去。
“昨天,店里搞卫生,清理出一堆垃圾,你帮我弄走吧!”
这原本不是赵强的工作,可是赵强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女人依然坐着,阳光从她的背后打过来,笑容比平时更好看。
赵强的心更乱了,直到手上传来一阵刺痛,手指被什么东西扎到了。
是一块旧铁皮,看上去虽然锈迹斑斑,却盖不住锋利的刺。
血,滴滴答答落到地上,开出鲜艳艳的花。
店里的桌子上,摆着一卷卫生纸,赵强抬腿向屋里走去,他想弄些纸把血止住。
“喂!快回来,把我店里弄的血糊糊的,谁还敢进?这不断我买卖吗?真是的!”女人的声音冷冰冰的,脸上的笑意换作冰冷的霜。
这时,赵强的婆姨跑过来,扫量了几眼就明白了,什么话也没说,低头含住赵强的手指,吮起来。
赵强一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一边喊道:“刚弄完垃圾,很脏的……”
婆姨把一口黑红的血吐在路边的花丛里,喘着气说:“被这种脏东西扎了,不吸干净会得破伤风的……”
婆姨重新拽回赵强的手,一口一口地继续吸吮,直到伤口干净,直到血色鲜红。
婆姨掏出手绢,裹在赵强手指上,饶了两圈,打了一个结。
打结处正好露出一朵兰花。
赵强认出来,这手绢是两人定情时送给她的,那朵兰花还是赵强求姐姐帮忙绣上去的,婆姨名字中有个“兰”字。
赵强的心不再慌乱,脑子里有一股清明闪过,然后变得异常平静。
他和婆姨很快就把那堆垃圾清理干净。
之后,那个开店的女人再也没有出现在赵强的梦里。他用自行车驮着婆姨一起上班,上班时,大街上的女人依旧好看,可是她们与赵强再无半毛钱关系!
赵强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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