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渡轮的甲板上,迎着刺骨的朔风,轻叹水天一色的苍白,呜咽的马达划过江水浑浊,劈开琐碎的浪花,载满沉重的车厢,还有车上、船上的人们,悄悄地靠岸,抛开一江的漩涡,背对来时的浪涌。一根粗壮的铁链抛上岸,驳船与岸郑重对接,一声号令,满船的车辆汇成一股雄壮的铁流,冲下去,爬过长长的斜面,重回大地的怀抱。牟牟的汽笛声,如心有余悸的狗,缓缓朝彼岸远去。
这是许多年前上海出差,在江阴渡江的情形,年代久远大概就这个印象了。那是九十年代初的冬天,头一次随领导出差,对于外面的世界很陌生,甚至有些胆怯。第一次见长江,与想象中的似有较大的反差,长江应该是深不见底,广阔无垠,水清碧透的,不应该如此污浊,其宽度与老家的沂河宽不了许多,似有点隐隐的遗憾。
到了上海,找一家很小的旅店住下,旅店空间拥挤,上下三层阁楼,木制的楼梯仅供一人上下,楼层之间触手可及,最顶的阁楼上一张上下双人床,上铺与火车上铺的空间大不了多少,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鸽子楼吧。老板娘的模样早已记不清了,一口机关枪般的上海话,很难听懂。记得要了一碗清水面,老板娘在上面洒了一些略带酸味的雪里红咸菜,太难吃了,不是面条不好,而是水的味道异味太浓了,是黄浦江的水。那时上海是全国最大的工业城市,自然也没有现在这样的环保条件,水特别难喝。
办完业务,我们顺便逛了逛仰慕已久的大上海,繁华的楼宇,宽阔的马路,鳞次栉比的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摩肩接踵的行人。因时间紧,眼睛不够使,逛了几家服装店,给家人买了一些衣物,匆匆赶上了回家的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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