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家的西墙外有一棵椹子树,约有碗口粗,长的枝繁叶茂,结的椹子又大又甜。
每年的五六月份,椹子快成熟了,我们早就按捺不往燥动的心,经常光顾。
那天,我和小军又去摘椹子。我们猫着腰沿着墙根来到树下,树底下落了一些椹子,那是小鸟叼下来的,和小毛蛋孩一样爱吃椹子。
椹子树不到二米吧,我们俩拿出我们常用的绝招。小军蹲下,我踩着他的双肩手扶着树,小军咬着牙慢慢地站起来,看样他身子也够呛。那年月,吃的差一个庄子也找不出一个胖子。
我爬上了村,看见二奶奶在院子收拾柴禾,还好有树叶的摭挡,她看不到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抓了两把向嘴里塞,酸酸的甜甜的,人间美味,现在想起嘴里直流口水。
小军在树下眼瞪着,脖子仰着,口水早流出来了。我一看那个熊样,抓了两把,有生的有半熟透的扔给他,解解馋。其实椹子还没熟透,可我们等不到那时候。
又摘了两衣兜,谁知下来时碰掉了墙头上的小石头。“谁呀”?我一听糟了,二奶奶知道又有偷椹子的,赶快跑。要被二奶奶抓住,回家非挨揍。当时一害怕,我一下子从墙上跳下,顾不上脚疼,扯上小军撒开脚丫子,像一股烟似的没影了。就听见二奶奶的大嗓门,“谁家的王八羔子,老鸦等不得椹子黑”。
我们跑到没人的地方,喘口气,哈哈大笑,太刺激了,真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我们品着我们的胜利果实,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
隔了几年,二奶奶得病去世了。发丧那天,全村人流着泪为她送行。正直、热心肠的二奶奶走了,用行动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只留下孤伶伶的椹子树,仍诉说着椹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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