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羊者,从善,从美;《三字经》中有:“羊初生,知跪乳”。在中国人心中,羊自古以来就是善良、纯美、知恩知义的动物。对于草原民族,羊几乎具有生命般的意义。
2010年,根据女作家叶尔克西的散文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永生羊》在古代萨满之琴悠扬而独特的音乐声中开始。
一只在暴风雪中失去母亲的孤独幼羊的画面,强烈地冲击着着观者的内心。
小羊温顺、纯善的形象贯穿了整部电影。
而通过一组组画面所展现出的“羊性”精神,则是电影最大的特色:失去母亲的小羊与失去孩子的母亲互相依偎;幼小天真的小羊与同样幼小天真的孩子互相陪伴……
无论风雪交加或是山洪决堤,总有一抹镶了金边的暖色出现在画面里,关于爱、关于守望、关于亲情、关于善良。母亲始终没有放弃对孩子的寻找,小羊始终没有放弃对小主人的陪伴,都是源于这一脉相承的爱和善。人性与羊性在草原上交相辉映,散发出柔软而圣洁的光芒,正是有了这善良与奉献,生命才能愈发欣欣向荣。
音乐渐停,大幕落下。《永生羊》以史诗般的手法,向观者讲述着生命如诗、人性如诗、生活如诗的故事。而贯穿始终的“羊文化”,则是一种生生不息的大美、大善文化:任何一个有灵魂的人,或是羊,都是无法做到永生的,所以永生的不是肉体,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至善信仰。
大善、大美是草原民族也是人类得以延续的最原始的、生命的力量。人类从未放弃过对于善的坚持与守候,就像母亲从未放弃自己的孩子。而如羊一般单纯质朴的草原民族,更是凭着这力量,在追寻向善的道路上,延续着史诗般的辉煌。
正所谓“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永生羊》尽管是回族导演高峰的故事片处女作,而且是母语影片,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但足已显现出主创的民族情结和作品的艺术魅力。影片展现给观众的不仅是美丽的草原,牧民丰富多彩的情感与热爱自然、热爱生命、尊重生命的追求,更让观众体味了“羊文化”的一种残缺之美。
叶尔克西的散文《永生羊》中有一段描述:
那是山洪过去大约一周以后的一天黄昏,我父亲当着我和萨尔巴斯的面开始磨刀。父亲的刀不大,是一把很普通的哈萨克短刀。但那刀质很硬,从磨石上磨过,磨石都被磨成了灰色的泥浆,父亲就把粘在刀上的泥浆在萨尔巴斯身上擦干净,又去磨下一轮。
我看得揪心,但萨尔巴斯竟对此无动于衷。
我心里一次一次演绎着它被宰杀的情景。哈萨克们每宰杀一只羊时会说:“你生不为罪过,我生不为挨饿,原谅我们!”
这样的故事,这样的场面,如果没有亲身经历是写不出来的。
影片将哈萨克人的性格以及对待羊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并通过诗化的对白、美丽的风景、羊与人的关系,甚至于母骆驼和小骆驼的故事,让观众看到哈萨克人对生活、对自然、对动物的爱和淡定。
音乐停了,大幕落下了,贯穿始终的“羊文化”却始终萦绕在每一个观众的内心。那种渗透其中的哈萨克民族性格、哈萨克民族的生存哲学,以及影片中的主题——天灾、亲情、爱情、女性、羊……浑然一体。《永生羊》以生命如诗、爱情如诗、人性如诗的创作手法,描绘出一幅优美的画卷,同时又留下许多空白,给观众以想象的空间。影片所贯穿的“羊文化”,是一种生生不息的大美文化,表现了守望、母爱、放弃和奉献的民族精神,展示草原民族的坚韧与善良。
任何一个有灵魂的人或动物是无法做到永生的,所以永生的不是肉体,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精神和信仰。每一位观众,无论他属于哪个民族,在观看影片后,都会拷问自己的灵魂和精神寄托,或许这就是《永生羊》的成功之处。
重温经典,羊小咩被深深地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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