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大年初一，我去淑华家玩。她家离镇上很近，闲来无事，我们便去镇上逛逛。淑华说说不定还能遇着同学。
大年初一的街上人并不多。地上的鞭炮，烟花纸屑，门店前的张灯结彩，略显出了年的味道。
我俩正悠闲地逛着。
“琼娴”，有人大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转过头，张雨正推着一辆自行车笑盈盈地向我们走来，车把上，后座上都放满了礼盒。
“拜年去呀！”我朝他打招呼
“去舅舅家拜年，就在镇子上。你呆会去淑华家吗？我下午去找你们。”我点了点头。
下午，我们聚在一起。坐在淑华家的烤火器旁的沙发上。
他很健谈。眼睛大而明亮，一闪一闪的，像是会说话一样。谈了些什么，已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很尽兴。
四点左右，我向淑华告别，张雨也跟随我出了屋。
他坚持要送我回家。他推着车，我们并排走着。
走到公路上的时候，他让我坐上自行车的后座带我走。不知是他车技不好，还是紧张过度，试了两次他都没能顺利的载上我。第三次，终于是成功了。
其实我并不想坐上他的自行车，心里倒是希望能和他并排着走走，说说话。
一会儿就到了岔路口，上了小路。我从自行车上下来，和他一前一后地走着。
走到渠道边，他说，歇歇吧。我们便在堤上挨着坐了下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灰蒙蒙一片。我在脚边的枯草丛里寻找着没有死去的稀有的绿草，扯断了，叼在嘴上。
“如果明年考不上大学，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我茫然地答道。
“你呢，中专毕业有什么打算？”
“没想好。”
接下来是沉默，静静地坐着。
大地灰蒙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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