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间和发小无意聊到了年龄。瞬间觉得时间这玩意儿太TM不经花了,都36了!
36了!瞬间即逝,这36年都发生了些什么JB玩意儿?
不知好久微信里添加了一个乡村群,多年不曾见面的“小哥哥”“小姐姐”微信头像几乎难以识别出他(她)是谁,但那份青涩的记忆还在。
都老了!岁月真的是一把杀猪刀,不晓得这把刀是好久也这样无情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就这样一刀一刀的削掉了我的青春痘,留下一道道印记,留下了一根根加粗的胡渣。如不为流逝的岁月感叹,我活得很自我。因为从来不曾在意自己的年龄,从来不曾在意每年生日,任由它……
36了!奔四的去,狗日的我的青春呢。X ! X ! !X ! !!X !!!.....!瞬间觉得有太多的不甘。
36了,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活的好明白,好透彻。4岁的时候我有一个想法,我想自己长大了得有台自己的照相机,并不晓得当时初衷何在,28岁那年我拥有了一台入门单反,相隔24年我做到了。可我并没有留下这期间的珍贵映像,包括没有一张和父亲的合影。16岁还拿着脸盆当方向盘奔跑在乡间田埂,蜿蜒的毛草路上。长大了得当个司机啊,24岁那年如愿以偿我有了自己的驾照,33岁那年有了第一台属于自己的二手车,36岁实现了自己的越野梦想,我不在拿洗脸盆乱窜了,跑不动了……。原以为19岁的我把几年跑献给部队就可以停滞了,不曾想人生的跑才是一个开始。跑,没办法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
33岁那年我结婚了,媳妇并不是哪个自己掏心掏肺、为你死我活的那个人。同年有了孩子,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个家。家,给我画上了一个大于等于的责任符号,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延续的终究还将延续。32岁托世物造化,感恩那些身后助我一臂之力的人们,此生欠下了你们的情债,此生若无法偿还殆尽,来生愿为你们鞍前马后。
36岁感觉上述片语,是在诀别。就当一次对自己过去诀别吧,因为我不确定还能不能在下一个36年为自己再来一个诀别。好悲观且又不得不面对。
爸活了56岁,推演一遍一大房人的上辈,活过72的屈指可数,种子决定着胚芽。我希望我的后代因我的转基因延续她母系血统,就当这种生命的延续是一种为来生的积德吧。
我认为我不怕死,那是以前。因为以前光着脚。我要去一趟色达天葬台,觉得去了那儿或许能多多少少悟出点来人世间的意义。游客终究是游客,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就在面前“大卸八块” 喂饱了秃鹫。怪声怪气,捂鼻干呕的结束了一场布施观摩。
人生意义何在?我们还得急着赶往下一个景点。谈别人的生死,死的也是别人。我没有生畏,也不知道生畏的意义何在。
30岁那年一心求死,31岁那年生不如死,35岁之前想过死。36岁了我怕死,更不能死。第一确实是死不起,二是觉得活了36年死起来可能会很不习惯。
36岁第一次被推进冰冷的手术室,尽管我知道只是在肠子末端割个痔疮而已。离死还远,可两针脊骨上的麻醉后,我开始对头顶的灯产生了幻觉,我隐约看见了好多死去的人,我爸,大姑,大伯,死去的战友,能听见医生说话,我想说好疼,医生求求你了给我后脑勺来一针吧,我要全麻。
真的睡过去了;弹夹里面有数不完的子弹,一直刮弹夹一直有子弹,脱下的大檐帽子填满了,口袋塞满了,躺在积雪过脸的雪地里好冷真的好冷…..。大火蔓延了过来,我的脚,我的膝盖,我的球把子 我的后背全烧起来了……。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手术结束,医生一手拿着她血腥的战利品一手带着手套用力的扇醒了我,你看看这是割下来的息肉,这是使用的医疗器材(一根带倒刺的不锈钢管)。特别叮嘱了其他护士,让我多躺会在挪移动床。医生也怕我死,尽管她知道这样的手术不可能死,出手术室医生对我媳妇强调别让我睡过去了,所以整个下午老婆几乎是一直在扇我耳光,一次比一次扇的响。事后手术室医生来回访我的时候说我抗药,加大了麻醉计量,问我恢复得怎么样,麻醉没有失效,还有那不舒服没得。
医生我耳朵有些失聪了!
结婚前的秘密,在昏昏沉沉间伴随着节奏感的耳光忽轻忽重。
16岁那年,饭桌上爸一巴掌夹杂着一碗渐凉的稀饭,重重地落在了我的左耳,耳朵里除了嗡嗡声什么也听不见,医生检查说耳膜破裂,我没有哭。我恨他,那种恨真的好无赖,16岁还没有学会独立,想逃,却逃不出16年建立起来的精神依赖。我恨他,恨他的无能,恨他不思进取,恨他…….为了报复他的这一暴力行径,从那天开始我不在叫他爸爸,直到数年后才缓解那种敌我矛盾。也从那以后,我忌讳谁在动我耳朵,为此我差点打残了50出头的女班主任,晏老师,记过、留校察看。也为此装上实弹拉上全栓打开保险枪口对准了我战友。
谁他妈允许你扇我耳光!你再来一下试试,操你妈!枪口的白圈印留在了他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指导员,陪我站完冰冷的上半夜岗,教导员带我进了营房站了下半夜岗,站岗我谁也没保护,我被保护了起来。
谁他妈允许你扇我耳光!
医生!
我不会动手打孩子,对一个妹妹来讲眼神已经够了,非要我动手她会恨我一阵的。
妈把小宝贝带来病房,我确定自己还活着。
嗲声嗲气的叫着爸爸。2岁多了孩子的语言组织不多,爸爸却是她的第一个标准发音。
宝贝都2岁了,学会了撒娇,发小脾气,学会了察颜观色。不经意间,刚接过医生手里的这个让我手无举措的小生命是好久学会了爬,好久学会了站立。现在这么个大小人就杵在面前调皮捣乱了。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要孩子的初衷貌似并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这一点上我违背墨守成规的传统,要孩子只是觉得孩子能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事实不然,烦恼几乎同等。从一个襁褓里的孩子到翻滚到爬到满屋子的乱窜,遵守这样的自然规律。墙上的时钟不停地转,上一分钟下一秒我们都在遵守,默默的遵守。
36岁了,我在开始注意体检表上的变化,低压偏高了,血脂偏高了,尿酸偏高了。被迫,强迫告诫自己那些不能吃,那些少吃,那些不能喝,那些少喝。
36岁了我在开始注重养生,孩子还小,媳妇还年轻。
妈61岁了还没有达到我想给她的享清福标准,活了36岁,她老人家操心36年。我不止一次的告诉她,妈您别管了。到后来什么都不想告诉她了。妈老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在乡下能背满背篼红薯的农村妇女,再也不是哪个在乡间田土泥泞上下割草的妇女。妈老了,稀疏白头发已开始藏不住,看见她对着镜子别扭的拔着一根显眼白发。
妈,我留不住这些时间啊。你觉得生活该怎样过顺着您来吧,我深知你思维的局限性,我也不想给您再添堵,媳妇也绝对不允许,妈您老了,久别多年的亲戚对您的感叹,36年来,我却觉得一直自然。反倒哪个您久别的娘家人是真的老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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