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17

      我这次来儿童医院住院部是为了小儿子的鼻息肉手术。

他告诉我，有点害怕。

我说：这是为了以后，你现在打鼾得厉害。医生说要开掉才能健康，才能长大。

他告诉我，有点讨厌病床，有点睡不着。

我说：要不开个夜灯吧，先睡吧。有啥叫一声就行，爸爸在。

      上一次来儿童医院住院部是，大儿子看黄疸，当时他只能一个人待着。

      我小时候来儿童医院住院部是在10岁左右的时候，那时是四年级。咳嗽的厉害，从镇医院到乡医院，还被误诊了盲肠炎，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等待开刀的时候，我说：怕。后来我爸拍板转院，叫了救护车来儿童医院确诊。凌晨2~3点，把我送到了儿童医院后，问我想吃啥，我说：想喝雪碧。我爸就去买了。感觉去了好久，让我喝了几口。（我不记得是直接吹瓶还是倒了喝的了。）然后我就一个人留在了里面。同病房的都是小朋友（从逻辑上讲，是句废话。）我算是当时病房里大的了，比我小的多了去了。有个二年级的小姑娘告诉我，之前在我病床上的是个大姐姐。来这里的人都要住上11天。（或者是12天、14天？但不会是13天。）住满了就好了，就可以走了。我发现他们都好自来熟，很快就能聊起来，除了挂盐水的时候。平常就会一起玩。

      当然我也第一次知道了书本里和现实里的违和。我看到一个奶奶辈的人，我想问几个问题，但是我想找大人来问，就叫了声奶奶。她觉得挺可怜的，还叫她奶奶？！

      当时我还和那两年级的小姑娘约了集体去拉屎。（我也不知道为啥厕所不分男女- -）我还是有点羞涩，不好意思的。但是她没拉裤子就跑来跑去挑坑位。让我大脑宕机了好久。（有对于她裤子不提在腿弯那里，晃荡瞎跑的天真雷到，也让她看到了我努力的样子。。）我记得我就固定一个坑位。因为那位置，脚两边能抵住不打滑。

      有被一个更小的男孩骂，是乡下人？（没错就是那个奶奶的孙子）我第一次对于人的阶级产生了不一样的意识和理解。之前从未知道人与人之间还可以这样划分的。当然，那时候的我还是被书本束缚住了。没想跟他对骂，也没想依托年龄优势教他学会要看清现状。小姑娘见状，很快帮我还击了。过程不记得了，也不重要。反正他老实闭嘴了。

      在医院的日子还是挺无聊的，当时用锻炼身体的名义，去推墙壁。。。站到一定距离外，然后推一下，弹回来。。当然也是两个人一起去做这无聊的锻炼的。得到了一个公式：无聊+无聊=不无聊

      小姑娘的话是真的，她到了第11天就走了。接下来的日子，我熬不下去了。太孤单了。在爸妈来探病的时候，我说：我看到对面病房是有大人的，弟弟（自称）也想有大人陪着。

      我如愿以偿的让外婆和奶奶轮流来照顾我，有个人在就待得住了。一个记忆插曲：奶奶没见识过针歪掉，让我替她吃了读书少的亏。都肿到大臂了，小臂跟大臂一样粗细了，其他手指都要跟大拇指争老大了。。记得经过是这样的。。我说：弟弟疼。奶奶：忍一忍，挂好这瓶就好了。我坚持了半瓶，我说：弟弟疼得有点不来塞了。要么叫个医生来看下？奶奶说：还有一点点了，现在拔掉就浪费了。不记得是在我坚持下，还是护士刚好经过。。让护士看了一眼，我就记得一句话“怎么肿得这么厉害了，还不叫人。”后来我手被缠绕了几层纱布，泡了酒精的那种。当时我也没埋怨的心情，只是庆幸终于拔掉了。。

      后来我爸告诉我那瓶雪碧，他找了好久。跑了好多地方，大半夜的没有店开门。最后到了一家舞厅开着门，20元一瓶。 

      我还记得，那小姑娘的名字是陈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