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远方,不止一次的看到那些熟悉的身影变得渐渐的遥远,抓不住的相逢,又会累积在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致风百陌
阳光散散的从西窗晒了进来,窗外是一棵醉黄落叶的悬铃木,以及一棵不认识的在这入冬的时候依旧绿光焕发,反射着粼粼微光的树木。
这封信的起源有二:一、12月2日你的公众号发布了一篇《如果现在写一封信,我们大概会写给谁》,文章末尾你给了自己的答案,而今天我吧我的答案写进信里;二、从毕业到工作三个月,半年的时间恍如今日这缓缓西沉的太阳,这一日这样过去了,一年也似乎这样过去了,倘若再不写点什么,这怕是以后会失去了动笔的勇气。
出门前并未打算在今日写点什么,只是想着在诺大的西安随意找处闲适的角落待着,远离尘土飞扬噪声肆虐的工地,但就是这样随意的转悠着,竟再一次的来到陕西省图书馆,缘——妙不可言。
脑海里没来由的想到了你的文章,所以决心在这里写信。工作之后,信纸这类充满学校气息的物件就远离了我。
从图书馆的门前一路向东,穿过了三条街道。第一条街道百来米长,远远近近的错落着。
左手是一块块手工艺品的地摊,右手是一辆辆移动式的餐品车,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摊边纳鞋垫,土豆丸子在炉板上炸的油溢作响。
第二条街道行人匆匆,银行的大门厚重又透明,无声的睁着亮白的灯。
第三条街边黄色的、青色的、蓝色的共享单车,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路边的商铺已经开始冒气热腾腾的雾气。
一直走到街的转角,在一家百货商店的曲曲折折的最深处的货架的最下边,终于见到了这本薄薄的信纸。
昨夜一人西安的长街上独自游荡,当城市失去最后一点阳光时,街上开始亮起一盏盏橘黄色的灯,有攀爬在树上的,有屹立在街旁的,也有附在墙上闪烁着各种颜色的,越是这种场景,我越发的思念起故乡了。
故乡已是踏入了冷冻,每到黄昏落尽,便有一颗两颗明亮的星开始闪烁明亮的眼睛,那是冰冷透的清澈的水珠一般。徐徐的、深深的幕布上泛起更多的眸光,全部一闪一闪的,偶尔会有一点闪着红光的小家伙混入其中,也扑愣扑愣的眨着眼。
夜深了,是安康辉曾经重复了不知多久的空间主题,故乡的夜也渐渐地深了,等周围的一切全部沉静,睡着了那条织女痛苦填满的河才渐渐地亮出来自己的身体,铺开淡薄的银雾,捕住一群俏皮的小家伙,挂在无人问津的漆黑的长夜里。
我偶尔也摸着黑出门去偷窥它,与它悄悄的诉说着心里的秘密,把声音压的低低的,我想应该是听得到的。
它也压低了声音,悄悄的告诉了我它的秘密,它说:月亮今天没有来是去训诫个别调皮的小鬼去了,它昨天还听见了呢。我接着问那太阳去哪里去了,银河只是凝视着我,不在说话。
说完遥不可及的故乡,再聊聊遥不可及的遇见。
是这句“不是你遇见了一个人,长得像你熟悉的人,只是你遇见了一个人,你的回忆有了模样”,又或者是这句“那些好的相遇都在被温柔的安排。最后种在黄昏的阳光,长在山城的灯光里,为疲惫的城市敷上薄薄的暖。”
我们在六月的盛夏彼此挥手告别,没能带走兰理的任何一朵云彩。告别之后,开始四零五散的飘落,毛不易把这个时间流段称之为《入海》,我们如同一朵朵奔涌的浪一同跌入大海,在陕西,在重庆,在福建,在兰州,各自跌宕起伏。
有些告别在最后一面,有些告别是为了下次相逢。我们都在等着那被温柔安排着的遇见,恰逢其会还是早有定论。但迟早会载相见。
就如同每个寒冬的结束都是从冰雪消融开始,从万物复苏经过,等穿暖花开,然后还会再次见雪。
重复是生活的本质,疲惫是工作的常态,但愿我们都能在这鸡飞狗跳的日子里,捡点阳光种在清晨,静待岁月长成美好。
友:颉煜乾
2021.12.4
写在西安市 陕西省图书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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