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度曲．偶思

自度曲．偶思

我爱诗词，亦喜散曲。最初为其倾倒是品读上世纪六十年代赵朴初先生的《哭三尼》（后附）。当时，我深被先生佳作那长长短短的句式、亦庄亦谐的风雅、富蕴正气的智思所迷醉与震撼。之后，也写过几首随兴散曲，虽系东施效颦之作，然却自感意酣神𣈱。今日，雅兴袭来，纵笔而出，作如下《自度曲·偶思》以愉，编发于此，期方家见教、诸友指示，在此先行谢过。

散曲，声声如诉，

尽倾暇思几度。

奈何天，幽怨地，

都化作曲中几物。

诗耶？词耶？俱非也！

君不见音律皆殊。

有马致远、郑光祖，

更见关汉卿、白朴、王实甫……

傲行狂吟《山坡羊》，

㨪脑长诵《胜葫芦》，

妙笔挥写《窦娥冤》，

倾情苦著《西厢》书，

已远矣，

闭目听，隐约仿闻韵有无。

吟唱曲调情思古，

倾心覓师意更慕。

中华文脉声浩浩，

傲视寰宇称独步。

长短变幻句式妙，

音韵起伏意蕴殊。

雅兴闲情字上载，

豪志英气曲中抒。

情仇爱恨化作声声吟，

喜怒哀乐自随字字吐。

且诵读，曼品曲中韵味足，

堪醉也，

乐伴这艳阳天、黄金地，

寄意幽怀畅行人生路。

——2018年6月6日晨作，2019年5月12日重修并编发于昊瀚堂

附：哭三尼  （赵朴初）

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国际政治舞台上，有“三尼”之说：约翰·肯尼迪，一尼；尼基塔·赫鲁晓夫，一尼；尼赫鲁，一尼。这“三尼”与中国都不友好。1963年底至1964年底，短短一年时间内，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遇刺，印度总理尼赫鲁逝世，接着，苏共第一书记尼基塔·赫鲁晓夫下台。在此期间，赵朴初曾以赫鲁晓夫的口气戏填了《哭三尼》的散曲。三首曲子虽写在不同时期，却产生了一气呵成的效果，也深受毛主席的喜爱，经改名后，发表在《人民日报》上。

《哭西尼》

我为你勤傍妆台，浓施粉黛，讨你笑颜开。我为你赔折家财、抛离骨肉，卖掉祖宗牌。可怜我衣裳颠倒把相思害，才盼得一些影儿来，又谁知命蹇事多乖。真奇怪，明智人，马能赛，为啥总统不能来个和平赛？你的灾压根是我的灾。上帝呀！教我三魂七魄飞天外。真是个如丧考妣，昏迷苫块，我带头为你默哀，我下令向你膜拜。血泪儿染不红你的相思债。我这一片痴情啊，且付与你的后来人，我这里打叠精神，再把风流卖。

《哭东尼》

掐指儿日子才过半年几，谁料到西尼哭罢哭东尼，上帝啊，你不知俺攀亲花力气，交友不便宜，狠心肠一双拖去阴间里。下本钱万万千，没捞到丝毫利。实指望有一天，有一天你争一口气。谁知道你啊你，灰溜溜跟着那个尼去矣。教我暗地心惊，想到了自己。“人生有情泪沾臆。”难怪我狐悲兔死，痛彻心脾。而今而后真无计。收拾我的米格飞机，排练你的喇嘛猴戏，还可以合伙儿做一笔投机生意。你留下的破皮球，我将狠命地打气。伟大的、真挚的朋友啊，你且安眠地下，看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呜呼嘻嘻！

《哭自己》

孤好比白帝城里的刘先帝，哭老二哭老三，如今轮到哭自己……说起也希奇，接二连三出问题。四顾知心余几个，谁知同命有三尼？一声霹雳惊天地，蘑菇云升起红戈壁。俺算是休矣啊休矣！泪眼儿望着取下像的宫墙，嘶声儿喊着新当家的老弟，咱们本是同根，何苦相煎太急？分明是招牌换记，硬说我寡人有疾。货色儿卖的还不是旧东西？俺这里尚存一息，心有灵犀。同志们啊，还望努力加餐。加餐努力。指挥棒儿全靠你、你、你，耍到底，没有我的我的主义。

曲作背景注释：

“三尼”分别指苏共第一书记尼基塔·赫鲁晓夫、印度总理尼赫鲁、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赵朴初所作原曲名本分别是《尼哭尼》、《尼又哭尼》、《尼自哭》。1965年初，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将要访华，毛泽东说:“柯西金来了，就把这组散曲公开发表，作为给他的见面礼。”公开发表前，毛泽东将原来的标题《尼哭尼》、《尼又哭尼》、《尼自哭》，分别改为《哭西尼》、《哭东尼》、《哭自己》，又写了“某公三哭”四个大字作为总标题，让《人民日报》发表。2月1日，这三首散曲见诸《人民日报》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早晚新闻和首都报纸摘要节目中接连几天播出了这组散曲。一下子，这三首散曲震动了文坛，轰动了全国。赵朴初的名字一时风靡海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