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
——村上春树
在提笔之前忽然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又见一帘幽梦里,汪紫菱有三怕:一怕等二怕病三怕小虫子。
矫情似乎是矫情了些,但似乎害怕小虫子是所有女孩子的共同点。
我也害怕,害怕虫子,害怕和陌生人的交往,害怕孤独。
第一次在家里看到活生生在地板上爬的蟑螂时,我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它哧溜哧溜从我面前爬过,爬进沙发底部和地板的缝隙里,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暴起。
随后给爸爸打电话,声音带了点哭腔:“爸家里有蟑螂。”我爸也只是让我下楼买杀虫剂,趁着天还不算太晚,超市还没关门。
我弯腰在超市货架底层找杀虫剂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孤独感包裹着我。
我索性直接蹲下来,看出门时发的朋友圈。底下的评论零零散散的。
大家调侃着,有的说我终于见识到了蟑螂,有的问我是不是去了南方,有的说裹上面粉炸着吃,隔壁小孩都馋哭了呢。
可唯独没有安慰我的。我没有再看,随手删掉了。
我知道他们并无恶意,只是那句话说的好,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的事。
辛夷坞说: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你觉得自己心肝都撕得血淋淋的,肠都铰断了,其实别人一丁点都体会不到,看你表情恐怖,同情一会,接着该舒服还得舒服,该高兴还得高兴,因为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我们的心我们的肉长在各人自己身上,酸甜苦辣,自己尝的味道只有自己明白。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别要求别人懂你的感受,叫得再大声也白费工夫,不怪别人冷血,怪你自己没防备。
别人再关心你,再想理解你,再想安慰你,但你的痛你的恼怒你的恐惧,他们都体会不到。
就连父母这种至亲至今的人能告诉你的也只是:下楼买瓶杀虫剂吧,趁着超市还开着门。你能说父母不关心你吗?
只是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替代谁罢了。
那个晚上,我抱着一瓶800毫升的杀虫剂和四个蟑螂屋回了家。
我从没想过自己再次见到蟑螂时也能淡定的拎起杀虫剂,也能在它死后淡定的收拾好房间,继续装作波澜不惊的完成自己的事情。
你看,我做到了不动声色,做到了不大呼小叫,我也能扮演好一个情绪冷静的大人了,我也能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不依赖谁,自己一个人,学着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了。
我很喜欢鱼总一部书里的女主角。季棠棠。
家里出事前是被宠上天的小公主,本身记录长得漂亮,家境也不错,爸爸是公务员妈妈是医生,还有一个体贴她爱她的男友。可是突然就有那么一天,家里遭遇入室抢劫,煤气爆炸,爸爸妈妈在除夕夜的晚上葬身火海。
她站在楼下和男友打电话,眼睁睁看着自家窗户里冒出滚滚浓烟却无能为力。
家庭突遭变故,她按照妈妈临死前的短信一个人在异乡生活。开始的时候季棠棠整日整夜的哭,懦弱的流泪。终于有一天出门买东西时被小混混砸破了头。她一晚没睡,眸子里闪着坚毅的光,当时她想,如果我今天没死,那之后谁也别想欺负我。
她之前可是出门迷路都要哭着打电话给男友,让他来接自己的人啊。
而这天以后得季棠棠不再胆小不再怕黑只身一人,从南走到北。
其实,每个人都在学着长大,学着成熟。爸爸不是生来就是爸爸,妈妈也不是生来就会做妈妈。
每个人的成长都没有被你看见罢了。
我的朋友H小姐今年在医院实习。前一段时间她发朋友圈说第一次进ICU第一次穿隔离服第一次接触浑身插满管子的病人。
洗手洗到蜕皮。
她说在实习之后从没感到如此多的无力感。我看着他们一天天躺在这里,一天天挨着熬着等着。多想再努努力再加把劲,把他们从死亡的边缘拉回一只脚来。
可是,我没办法。
是了,每个人的痛每个人的经历都得自己受着。我再怎样同你感同身受也不能代替你。
每个人都在这个世界上顽强的活着。
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也不是安慰,只是说出来就感觉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你不用理解我也不用非要体会我的感受。
你只要坐在那里静静听我说完,微笑着给我一个拥抱,我就满足的不得了了。同时又有信心和勇气继续走下去了。
莎士比亚曾说:“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我在努力等我的黎明和白昼,也在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
不动声色的,成熟的。
你呢?要和我一起吗?
以上,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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