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曰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王勃。
昨,星辰满布的夜里,帝子安然入梦,不知觉间再度邂逅那个多年不期的故人——阁西。
和风渐起的那个末冬时节,隆隆的爆竹声早已将严冬的气息驱散殆尽。呆痴的帝子挽着她的玉指,消失在了清晨浓浓的迷雾之中……
岁月,果真可以将一切回忆冲刷得淋漓。梦醒,然而一切都在指尖无声的滑落,清晰的是:那柔和的发香。
阁西,那个帝子今生难舍难分的梦,彩虹般绚烂,流云般唯美,四季般变幻。
梦回春和,登风百里。你是那河堤萌芽已久的细柳,我只是那褐衣草屐的山野农夫。曾无数次从你身旁荷担而过,却一次也不敢却步欣赏你那风中妙曼的舞姿。你在和煦的阳光和滋润的细雨里一度又一度的成长,我始终莫敢回头。君为柳折腰,柳非为君留。
梦回夏炎,晴雨无度。你是那王公后园中亭亭玉立的一片荷,洁白而高雅。一场雨。一阵风,你无声地将身旁的雨露抖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我,只是池边丛中的一棵野薰兰,那一刻,我鼓足勇气久久凝视着你——多少绿荷相倚恨,一时回首背西风。
梦回秋肃,叶落花零。今日,不知你肯否为那香山红叶?不知你肯否为那荫里秋枫?我要你红透那连绵不断的山际,而我,甘为那园中的童仆,切喜般地拾起那一片快要落入尘埃中的你,存入我宽松的衣袖间,再不染尘世的风寒。有人告诉我:香山的叶红透十里让人望去不知何处是尽头,我无言,我愿在那千百万红叶中探寻那最奇特的你,回首那一瞬方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梦回冬寒,朔风凛冽。此刻,无论在朦朦的日里,或是漆黑无尽的夜里,我始终无法寻觅到你的脚步,更无法捕捉到你的踪影。你是那朔方的风还是那瑞年的雪?你被冰封在了那沉珂的黄河畔?还是随滚滚的长江巨浪游到了东海岸?也许,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却无法在朔方的寒夜里悄然入梦。已分不清那是阁中帝子还是江南游子。左才郎所言极是——掷与巴江流到海,切莫回头。
于是,我背上你那旧得好看行囊,奔向了通往北极的路上。
阁西,是帝子静谧夜里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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